你觉得冷可以穿袄子,大衣,换上时髦的秋冬衣服,但走在接头会觉得臃肿,让男人的目光无法聚焦,说白了低回头率,好身材无法成功的炫耀给别人看,就不能带来价值。
这么思考之后,秋冬季短裙的价值确实很高,张恒刚刚还看到一辆敞开的宝马车接了一位短裙美少女走进去,美少女进车后,终于卸下伪装,冻的在那儿抱着胸口。
张恒观察后觉得好笑,他寻思是不是要把自己的保时捷开来逛逛,不为别的,就是给穿短裙受冻的美少女们,心灵上带来慰籍,能救一个救一个呗,积德行善永远不迟。
呸呸呸,张恒拍着脑袋,龌龊的想法像倒垃圾一样倾斜着脑袋,秋日的风带着寒意,张恒庆幸穿着大衣,傻乎乎的穿衬衫就是找罪受。
他打了个哈欠望着天上的暖阳,露出莫名其妙的微笑,张恒双手插兜,向着街道的尽头走去。
niu郎店的事情,张恒几乎要忘光了,据说那次暴力事件发生后,niu郎店就倒闭了,政府勒令关停,宏志英里还哭着求霓虹政府不要破坏他的心血,然而在他店里死了三四个人,这是恶性事件,尽管消息封锁的严重,但终究不会让他在开了。
不过也难不倒宏志英里,新宿这块儿不给开,那他就去别的地方去银座去涩谷,东京都大的很,哪里都能成为港湾。
他的店倒闭在整个社会并没掀起波澜和影响,却让几个经常光顾的富婆好生哭了几天,她们费劲心力联系到宏志英里时,认真的嘱托他,请务必将店开下去,她们会一直支持niu郎们的。
这便是宏志英里坚持下去的信念,有些时候个人的愚忠是没有结果的,而一群人的愚忠和快乐会开花结果。
张恒又来到了良子的墓前。
她父母送的鲜花凋零了,这座墓园中最显眼的墓碑,寄托着一个男人的愤怒和无奈。
不知为何,那天的情景再次闪过时,张恒的心情显得很平静,也许是闪了太多次,使得他忘却了很多忧伤吧。
人生在世,并非只剩下苦难和悲伤。
张恒插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他替墓碑上的照片扫干净灰尘,就笑得如阳光般和熙。
人要活的优雅,无论面对什么样的苦难。
就算被压迫到近乎歇斯底里的程度,也不要放弃优雅的机会。
尽管这话说的很不负责任,甚至有些流氓,但除了优雅我们又能做到什么呢。
情绪兜兜转转跑了一圈后,它又从喜马拉雅山跌落了。
张恒眼泪大颗大颗的掉,死亡这个人生最大的议题,又一次出现在脑海中。
有人说,人生就像戏剧,戏剧演员们分外努力的将戏剧演成真实,而台下的观众则认为戏剧本来就是假的,看看乐得了,还管什么真不真呢。
为什么这样想?因为他们不明白,人是活在戏剧中的啊。
他们带着面具而活,扮演着形形色色的角色,主导着生为人的喜怒哀乐,现实像戏剧一样发人深省,也像戏剧一样滑稽可笑。
偏偏,人们不愿意接受戏剧的事实,这确实是在打自己的脸。
可承认了又能办到什么呢?根深蒂固的面具取不下来了啊。
不对……戏剧是假的,它让人意识到真实。
人生是一场梦,它在教导人们,活的真实一点,将自己“丢”出去,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束缚于条条框框中,成为带着面具的人。
死亡也是一样,人会害怕死亡,那是为什么呢?
明知道死亡是人生的钟点,却不肯接受,人类会不会太滑稽了一点,或者…自欺欺人?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释,人是从什么时候了解自己的存在?
牙牙学语的婴儿?朗读诗书的少年,奋笔疾书的青年。
没错,人类真正意识到自我存在是在父母灌输爱意的那刻起。
所以无论是婴儿,幼儿青少年,只要身边有人在关爱他们,自我意识就会觉醒,他们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能享受身为人类被爱的感觉。
可…突然想到这种爱会在某一天停止,也许那一天会来的格外的快。
会不会感到孤独,或者是跌进了漆黑的深海中?
死亡并非是自我的终结,而是恐惧爱意的终结。
人是社会性动物,他们离不开彼此的爱护关照,情意的沟通。
害怕的不是死亡,是对人的爱意消失,断绝掉所有的联系。
亦如张恒望着良子照片时的心酸,他断掉了一条爱意的联系,噼里啪啦的引发连锁反应,产生悲痛和孤独侵蚀着他的内心。
他恐惧下一条联系断开,恐惧爱意的崩溃,因为那样他将会走向死亡,然后断掉所有的联系。
这是情感的纠缠,源于人类复杂的内心中。
不过,仔细梳理也很好明白,找清楚几条延伸的饱满着爱意的线条,你确定了这几条线后,人将活的更明白也更轻松。
张恒终究还是离开了,天上的太阳变得朦胧,亦如他的心上蒙了一层依恋的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