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这里,他忽然抬足,重重踏在了云独的配剑上。
“叮”的一声,一柄配剑,化作了数十道碎片,在云独眼前崩碎。
“别留着了,反正你以后也用不了剑了!”
随着周江冷漠的话响起,一种绝望的滋味在云独心间升腾了起来,翻江蹈海,绝望心苦,他无论再怎么骄傲、乖戾,但无疑是一个标准的剑痴,而作为回礼,周江却不仅是断了他的剑道,还让他永远都带着一种输的不服气,可是却再也没有机会翻盘的感觉……
这感觉很复杂,也很绝望!
“竟然……竟然下如此辣手……”
“本是招婿斗法,分胜负而不分生死,如何……如何能将人废掉?”
“一个化外修士下如此狠手,当我北域无人不成?”
沉寂了半晌之后,旁观众修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愤怒无比,痛斥周江。
云独被废的一幕,无疑刺痛了他们的双眼。若是周江真个凭自身的剑道压制了云独,甚至说直接杀了他,那么以力为尊的仙原心理上也能好接受一些,但偏偏他用了诡计,还下手如此之狠……
这已经不是胜负的问题了,甚至带有了某些羞侮的性质。
也正因此,立时引起了仙原众修的愤怒,怒火浪潮一般此起彼伏。
“小鬼,你对苦海云家小辈下此毒手,已惹下杀身大祸,云家已得消息,大匹人马正在赶来,还不将他送来,在此跪地请罪,等待云家发落?”
看台之上,一个在此观礼的老者怒喝开口,直斥周江。
周江黑色巨剑往肩上一扛,翻着白眼道:“我请你大爷的罪啊!死老头子,小爷一切都是按着天一宫的规矩来的,又请什么罪?这个废物自己本事不济,栽在了小爷手里,倒要怪小爷不成?你有本事,上台来跟小爷较量一番,若没这胆量,赶紧闭上你的鸟嘴!”
“你……”
那观礼老修只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堂堂洞虚后期修士,在宗门里亦是德高望重,竟然被这么一个小兔崽子当头骂了,实在是七窍生烟,恨不得出手捏死他。
不过好歹虽然气愤,却未失了理智,知道自家的斤两,本就不擅长斗法,真上了台也不见得能占便宜。
因此怒极之下那观礼老修,只是向负责此次斗法的钟一长老喝道:“钟一道友,你们天一宫还不治他?”
那钟一长老手持一枚玉符。刚刚与湖君长老传音,得到了嘱咐,见周围众修都在看向自己,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诸位道友。出了这等事,我天一宫也着实震惊,不过此子下手虽毒,却并未真个触犯了天一宫为这次斗法定下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天一宫忝为主家,他若犯了规矩,自会将他拿下,但他既然没有触犯规矩,我们却也无法为难他!”
那观礼的老修大怒。一拍身前玉案,喝道:“你们还想包庇他不成?”
钟一回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天一宫只会根据规则行事,何来包庇之说?”
观礼老修喝道:“那还不让他下台?”
钟一长老道:“他既未输在别人手里,也未触犯规则,老夫如何让他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