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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埋葬…雪夜…(2 / 2)

【又是狗血的一天】8个月前 作者: 爱吃酸菜炖粉条的顾嚣

“希允,去外面逛逛吧,吴蟀,甚至许多人他们都会陪你一起……

“希允,恨我吧……

如此痴笨的她,似乎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纠结许久的内心,好像把早已决定好的选择摆在明面,赤裸裸的接受审判……

死寂一般的沉默犹如希寒侧冰冷寒凉的内心,怀中的病弱少女早已没有了呼吸,但脸上却还挂着湿热的泪痕。

“希儿,我们不睡,好不好,爹爹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怎么跟你娘一个性子,怎么都这么跳皮,都爱不听话的睡觉,希儿乖,别学你娘,憋学她这个坏毛病,我们醒醒,不睡了,行不行……

“希儿,爹爹害怕,别和你娘一起丢下我,行吗?把我一起带走,好不好……

“对不起…希儿,我答应…过你娘,要好好照顾你的,对不起,溪儿,我食言了,我没有办到,我办不到,对不起,不要怪我,对不起,别抛下我………

“希儿,放心,你会没事的”。他猛地看向林汐,嫣红的眼眸挂着一滴泪,像是血水,闪烁着危险又癫狂的光芒,“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你就睡一会儿,一会儿你就醒了,就一会儿,爹爹最不会骗你了,相信我……

他猛地朝林汐攻去,意图像刚刚一样控制她。

林汐浅浅的勾了勾嘴角,这次怎能让他如愿呢。

她自爆了,大量的鲜血从口鼻,耳朵和眼睛冒出,很疼,好似身体里的所有器官破裂成渣,只剩皮囊在苦苦挣扎,她却很是兴奋,这次,她是真的感受到死亡了,可能是早已在梦里经历了上万次,她并不恐惧,相反的是解脱,替宋琼宇解脱……

她看见希寒侧飞了出去,猛烈的撞击到墙上,吐出一口黑血喷洒在地板上,呵呵,她也算没有亏。

是错觉吗?还是她执念太深,在倒下去的瞬间,她似乎看见宋琼宇了,如果死前出现的是他的身影,真好,哪怕只是自己的幻想……

耳边除了希寒侧恶魔式疯狂的无能愤怒的呐喊,好像还有一道暗哑低沉的哀吼……

她又一次脱离身体,见到了心心念念却又不想见的人……

宋琼宇紧紧的拥抱她痛哭,像是一个失去珍宝,伤心到极其的小孩,除了哭来发泄,再无其他,她站在原地没有所动,她知道,做再多都是徒劳,她碰不到他。

他的眸光一闪而过的凶狠和一抹不易察觉的的红晕,林汐心里一惊,她清楚的知道,因为这是她所经历的,但他比她严重,他被心魔所控了,猩红的眼里除了杀戮和灭亡,再无其他……

他赢了,两败俱伤。

他似乎又恢复了那么一点理智,摇摇晃晃的走向她的尸身,弯腰抱起她,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我带你回家…”。

呵,我又一次失算了。

林汐偏了偏头,可不用遮挡眼底痛意的红色,身上的绝望之气也让人避无可避。

几个宗门的长老、弟子和各路修士赶来,这个时候,他们竟出奇的团结一致,这是令人想不到的,但就是太晚了。

他们看见宋琼宇的模样,本能的摸上法器,却也没有做什么,一步一步的退开身子让路。

“宋少侠,来日见,我们就……

“来日见,我们就是敌人”。宋琼宇极其平淡的接过话,“从今天开始,宋琼宇退出无宗,不再是无宗弟子,小汐也是,我以后所做之事,我自己会承担,还望各位不要牵扯宗门”。

他现在不确定能否控制自己的心智,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成为像南宫江那样的人,所以他不能拖累宗门,拖累给她重新新生的地方,拖累她的家……

自此之后,宋琼宇连同林汐消失在大众的视野,到最后,也没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

自那以后,宋琼宇带着她的尸身隐秘于山林之中……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有次待清醒过来,他站在夜晚空阔的旷野上,鼻间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满眼入目的也是令人不适又残忍的红色,血味飘飞,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有过一丝庆幸,这是在深林之中,蛮荒之地,并不会有人……

他叹了口气,看着满地的动物残渣,站了半晌之后,天气渐渐透露出隐隐微弱白色的亮光,缓缓的走过去弯腰捡起……

他同往常一样,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吻了躺椅上少女的额头,“今天的你有喜欢我一点了吗”?

还是那个问题,好似成了他的执念,每日一问,可少女却永远回答不了他,而他依旧每日孜孜不倦的像是有用不完的耐心询问着。

有,无时无刻不再思慕,只喜欢你,只爱你,可无论身旁的孤魂也是同样乐此不疲的回应他,他都不知晓,只是一日接着一日的等着他的女孩苏醒。

宋琼宇耸了耸肩,吸了吸鼻子,强挤出一抹笑,耍赖的说道:“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少女眉目安详的双手交叠躺在摇椅上,依旧不愿睁开眼睛回答他,甚至看他一眼。

明明少女已经去世已久,可面容依旧红润,皮肤柔软,好似真的就像睡着一般。

林汐看了一眼逐渐精神衰弱和面容憔悴的宋琼宇,忽的低头轻笑一声,笑着笑着,眼泪无声的从眼眶掉落……

似乎是一遇到他的事,她的眼泪就像是开了水闸,不值钱的拼命往外溢出。

她知道,他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来保持尸身温热不腐,他生命结束之期,亦是她尸身枯败之时。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他们就这样过了一年,宋琼宇坐在少女的身旁,时不时的把手凑在嘴边哈气吹热,然后包裹住少女的手,试图给她升温,怕她冻着。

明明才过了几个月份,他鬓间的苍白的须发却与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差不多,声音也变成了难听的呕哑嘲哳。

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逐渐的有点力不从心。

他小心的扶起少女,然后放在自己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胸腔处,那是距离心头最近的地方,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

寒风含蓄的吹着枯叶,奏响一首极其悲凉的音调,他像是完成一项极其伟大的事业、工程一般,为怀中的女子讲述着窗外满天飞舞,洋洋洒洒,没有一丝规律及规矩的雪花……

这个冬天,他带着她的女孩一起埋葬在了酷寒凛冽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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