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慢条斯理地起身穿衣,打开了门。
外面老者看着两人,身躯倒是都运功烘干了,湿漉漉的头发可没干透,思思的神情更是白里透红,从来没见过的羞恼。
老者反倒咧开了嘴:“好,好,从来没见思思这么主动过,思思啊……”
思思一礼:“大长老……”
“好好服侍圣使,这就是你此番的重任。”
思思暗自咬牙,垂头丧气:“知道了。”
这战争不公平。
转头一看,那边岳红翎也顺着头发扎着马尾出了门,依然是一袭飒爽的红衣,只是换了套新的,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土不拉几的红衣服。
思思眼珠子一转,很快揽着赵长河的手臂,昵声道:“圣使~我们过去吧?”
那声音大得,就差没说“岳姐姐快来管管”。
结果岳红翎瞥了一眼,点了点头:“这个还可以,就让她随侍吧。”
思思:“?”
你这挑菜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你之前不是很吃我醋的吗,怎么配合他来玩我了? 想歪了频道的小妖女如何知道,人家岳红翎的是为了能光明正大与她私下呆在一起协商大事? 岳红翎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上下打量了思思一眼,好像不认识一样,直接对老者道:“饮宴不宜多人,就你我几人谈谈。”
老者躬身道:“此前圣使吩咐过,已经撤了大宴,仅仅小酌,圣使随我来。”
思思梦游一样挽着赵长河到了宴厅。
厅中果然没有几个人,连带着大长老在内一共就三位族老在场,赵长河岳红翎并居首座,她就站在两人中间随侍倒酒,活脱脱的小丫鬟。
三位族老倒是都很欣慰地在捋须,本来以为思思是最刺头的,没想到这次这么主动。他们甚至还担心思思藏着什么鱼死网破的小心思呢,结果从刚才共浴的情况看,真有小心思刚才也实施了,说明没有。
圣女本职就是对接圣地的,一般来说即使有献祭也不会献祭她,她是会作为一个代表和管理者存在与禁地与灵族圣山之间的。让最刺头的人做这个对接工作,不得不说长老们很有创意,只要她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大概率也就不刺头了。
只要她亲自献祭了一个半个族人,以后也就同流了。
或许她在外领袖群伦,已经看出了自己还有大半辈子的统治余生,终于看开了?或许还想借禁地之力,成为族长?没有关系,大家都半截入土了,争的根本不是这个,你愿意做,那就成为一路人了。
何谓一路人?
无论盘剥还是献祭,剥的不是我,献的又不是我儿子,我能做统治者,家族占据最多的资源就行了。
反而有禁地的武力镇压,不服的少壮派们翻不起浪。
为什么拒绝夏人的武学?都跑出去学夏人武学了,我们还有什么用?远古剑法那叫传统,出去也没地儿学,反倒只有族老祭司们能拿捏。
这才是族老们的核心逻辑。本质与外面各族的土司头目几乎是一样的,还更赤裸与残酷。
思思原本没想明白,但出去了这些时日,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唐晚妆说思思很久没联络了,因为思思不想再找她那边拿剑法了,这次见面对赵长河能给出什么新剑法也没那么大兴致。拿了也不敢私授,上交族中却只能添堵,拿了何用呢……
一切还是武力……只要自己掌握了能掀翻族老祭司们的武力,甚至能推翻禁地,那才是解放了整个族群。
如今自己手头的武力开始强盛了,虽然外面还没搞稳,不可能率众攻回来,但这就是底。
这一切也是他给的……
思思默默地倒着酒,就听大长老笑道:“思思,怎么这么正儿八经的?刚刚不还鸳鸯共浴呢?”
赵长河呵呵一笑,搂住了思思的腰:“无非是长辈在场,思思不好意思了。”
思思适时低眉垂首:“哪有你们这样的长辈啊……”
这话也不知含了多少意思,族老们装着没听出来,笑呵呵道:“不是闹脾气就好,来,大家敬圣使一杯。”
赵长河没多拿腔拿调,直接举杯示意,喝完了开场酒。
本以为接下来要说正题了,结果大长老笑呵呵道:“思思,你的敬酒呢?”
思思忙举杯:“刚才添酒呢,也得来得及呀……”
“我们用杯,你也用杯呀?”另一老者笑道:“都鸳鸯共浴的人了,不如换个东西喂喂?”
思思傻了眼:“诶?”
赵长河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她,那意思好像在说,看,在外人面前演,比你我自己演还难。
思思一咬牙,自己喝了一口,恶狠狠地吻在了赵长河唇上。
“哐!”旁边岳红翎重重放下了酒杯:“你们是来谈事的,还是来卖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