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陈语轻威胁别的,可能墨轩钧还会考虑下可行性。但是追去公司闹这种事儿,她以前可没少做,绝对言出必行。
墨轩钧把头扭向一边,嘴里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语轻的方案。
语轻见他服软,一双眼睛瞬间笑成了一轮弯弯的新月。
其实医生给出的建议是修养5天,不过语轻太了解墨轩钧了,要是直接转述医生的话,他估计最多愿意再住一天。
对付墨轩钧这种工作狂,就得当回奸商,三倍报价任君砍。
墨轩钧看着语轻这幅实打实的奸商嘴脸,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好像很希望自己多住几天院?
语轻打电话让医院送了两份营养早餐,殷勤的替墨轩钧支起了吃饭的小桌板,然后抽出一条昨晚按他尺寸缝制的餐巾要帮他系上。
墨轩钧看着餐巾上的“喜羊羊”图案,眼里写满了抗拒。
“可是你现在还生着病呢,手上没力气老是抖,不戴餐巾吃自己一身怎么办?”语轻狡黠地看着他,“不戴这个也行,那你得让我喂饭。”
墨轩钧瞳孔一缩,眼神越发抗拒:“不行。”
语轻吃定墨轩钧舍不得拒绝自己:“戴餐巾还是喂饭,你必须选一个。”
墨轩钧死死地盯着她,明明心里气得不行,脸上还要强装云淡风轻,他看了眼羞耻的餐巾,最后还是咬着牙让语轻帮他戴上,然后气呼呼地喝起了粥。
语轻见自己的计划没有成功,脑子里赶紧又构思了一款更
丑的餐巾,非得逼着墨轩钧乖乖让她喂饭不可。
这样一想,语轻居然发现了墨轩钧生病的好处,那就是自己可以打着关心的旗号肆无忌惮地骚扰他,偏偏对方还没法拒绝,简直太爽了!
语轻看着一脸阴郁的墨轩钧神清气爽,困意全无,感觉自己可以一口气再画八张图。
考虑到墨轩钧刚苏醒,昨天又没进食,所以他这份早餐只有流食,比如白粥。
但是语轻那份就无比丰盛,有小馄饨,有小笼包,油条,还有一碗甜甜的豆浆,这一对比不禁越发衬托出墨轩钧的悲惨。
喝完粥,墨轩钧给助理沉云打了个电话,让他跟财务部调一份上个月的支出报表送过来。
墨氏集团家大业大,底下子公司众多,人一多了,层层剥削捞油水,虚假报销的事儿也就屡禁不止。因此健全财务管理,严格财经纪律一直都是墨轩钧想做的,只是以前太忙,没时间细看,正好趁这次住院自查一下,看公司里到底躲了多少蛀虫。
语轻看他刚醒就要工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整个心都扑在工作上,人留在医院也没用啊,老公,你就不能放下工作回头是岸吗?”
墨轩钧云淡风轻:“我闲不住。”
“真是拿你没办法,墨轩钧,你丫就是生来折磨我的是吧!”语轻惨叫着转头出了病房。
墨轩钧探究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隔了大约一个半小时,语轻拎着一口袋熬好的中药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剪开一包小的递给墨轩钧:“我刚才出去和你的主治医生商量了一下治疗方案,既然你闲不住,那让你好好休息这个法子肯定不能用了。所以我们决定对你进行中医调养,这些药是今天的分量,以后你每天都要喝,喝到你面色红润为止。”
“不喝。”墨轩钧看着那袋黑乎乎的,还散发着一股怪味的东西完全没有食欲。
更何况还要让他天天喝,一天喝好几袋。
“你这又不是什么大病,本来只要卧床休息就好了,谁让你不配合。”语轻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快喝吧。”
墨轩钧拿着手机刷起了财经新闻,完全没有想理她的意思。
他墨轩钧不想做的事儿,谁也叫不动。
陈语轻尴尬地收回了手,自己把那袋中药一饮而尽,被苦得连眼泪都出来了:“你不喝那我帮你喝。”
说完,她又伸手去拿另一袋。
墨轩钧看了眼她被苦到变形的五官,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自己被她挑战底线的事儿还少吗。
监督着墨轩钧喝完药,语轻赶紧从兜里掏了一把奶糖,往他嘴里塞了两颗,然后剩下的统统塞进自己嘴里。
陈语轻没有告诉墨轩钧,自己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喝中药,小时候因为趁父母不注意悄悄倒药导致病情严重进医院的事儿也不止一次两次。
他是第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喝药的人,也许这就是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