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又果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污蔑我可以,污蔑我老公,这口气不能咽!
刑警边读遗书的内容,边小心观察语轻的表情:“路易十六是什么?”
虽然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问题,问了也不能立马锁定凶手,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语轻跟随惯性直接回一句不知道,那很明显就会被警方判定是在故意撒谎。
于是语轻很聪明地用了遗书里的内容做回答,然后岔开了话题:“这个听起来还蛮耳熟的,啊,对了,你刚刚不是念过吗,是一款毒药。你别说,现在的毒药名字可真是越取越摩登了,连洋名都整出来了。你说既然有路易十六,那会不会还有路易十四,路易菲尔什么的,反正他们整个路易家族都不是啥好东西,用他们的名字来命名毒药简直是绝配。”
“那这款毒药你见过吗?”
“不是都说这款毒药很稀少了吗,那我怎么会见过?”语轻心里一急就喜欢吃东西,赶紧又咬了两口士力架,“警察叔叔,我是个设计师,又不是个杀手,平时没事儿鼓捣这些东西干什么?而且说句刺激人的话,我要是想杀谁还用得着自己亲自跑去案发现场?请几个职业杀手的钱我又不是付不起,人家做事干净利落活儿还好,可比我专业多了。”
抛开作为警察的正义感,他们不得不承认语轻说得很对,都混到她这个层次了,也确实干不出自己去杀人这种蠢事儿。
这要是被逮住起码也得判个无期,那还不如花点钱请个职业杀手,起码不用担风险。
就在刑警打算接着往下问的时候,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总控室的指令:“暂时停止一切问讯,准备给嫌疑人办理保释手续。”
接到指令的刑警小哥哥一脸蒙蔽外加狐疑:“头儿,我们这边还没问完呢,怎么就要办保释手续了?”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有经过特意压低,但是依旧可以从里边儿听见浓烈的愤怒和质问,“你们这群蠢货,抓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通知120?你们现在可捅了大篓子了,赶紧放人。”
“从我进来到现在已经超过15分钟了。”另一头,警局的高层办公室里,刑侦队长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冷汗,而他对面椅子上男人的却坐得端端正正,脊背挺直得像一棵松树,周身都透着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威压,“如果贵司觉得我的时间不值钱,可以随意浪费的话,那我不介意浪费得更尽兴一些。”
“鹰司狩先生,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队长一听这货是打算浪费时间跟他们一直死耗,心里不禁叫苦不迭,当时故意不让陈语轻打电话就是怕墨轩钧把墨氏集团的法务部给叫过来,没想到结果比自己想的还要狠,竟然来了一个鹰司狩,“主要是我们这边的流程比较繁琐,所以办手续的时间稍微长了些,你再等几分钟,陈小姐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我知道国际法公约这个东西现在已经基本上不用了,可是既然你们A国签署过加入协议,那在培训基层警务人员的时候发个材料学习学习还是有必要的吧。”鹰司狩抬手看了眼正在滴滴哒转动的腕表,“我之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最多再给你们五分钟。”
“好好好,我再去催一下。”队长摸了把头上的冷汗,特别主动地拿起手机又躲到了一边,“你们干嘛呢,人怎么还没出来?事急从权,先让她把关键性的文件给签了,剩下的我们之后再补。”
“陈语轻,过来一下。”保释窗口,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给逮了过来的语轻和装晕躺在地上不起来,最后负责审讯他的警察实在没有办法,把人弄在担架上给送了过来的郑哥面前挡着一道结实的铁门,门那头就是他们渴望的自由,“请家属确认是否本人?”
铁门外头走来了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骚气的银色短发和精致中带着几分冷艳的五官让语轻产生了一种自己是不是穿越进了二次元的幻觉:“师兄,你怎么来了,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日本吗?”
“之前回去过一趟,昨天伯爵说有重要的事情临时调我过来帮忙,今天刚下飞机就过来了。”鹰司狩看着小脸蛋儿惨白惨白的语轻,冷漠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心疼,“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还有旁边躺着那个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有对你刑讯逼供?”
“不不不,我就是今天出门的时候急了点儿,忘了吃下午饭。”语轻想起那个一本正经却不忘给自己送士力架的小哥哥,嘴角顿时挂起了止不住的笑意,“我跟你说,这个分局的警察长得又帅,人又好,怕我饿出低血糖,还特意给我塞了两只士力架呢。”
“确认过了,是本人。”鹰司狩接过队长递来的确认单,刷刷地签上了名字,“还有她旁边那个也是本人,一起放了吧。”
“等等,怎么没有小十一呀?他跟我一块儿被抓进来的,要放也该一块儿放啊。”铁门开了,语轻却并没有出去的意思,“你们是不是因为他身上扛着死者,所以就觉得他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