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怕死的话,好像我就威胁不到你了。”墨轩钧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一本正经思考的样子简直俊美得像一副静态油画,美好到让人不忍打扰,“好吧,那我回去了,我太太还在家里等我吃晚饭呢。”
“喂,等等,你就这么走了?”李爱国在心里演算出过无数种可能,比如墨轩钧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又抛出了别的筹码,或者直接杀到楼上跟小十一告状,叫他来吹枕边风,以及最没有可能实现的,死皮赖脸求着自己高抬贵手,放那个叛徒一码,就是没演算过这家伙在被自己拒绝以后竟然会一脸淡然地转身就走。
什么情况?
从不空手而归,坑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墨轩钧,这次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路过陈医生身边的时候,总裁大人还顺手拍了下十七的肩膀:“十七,走吧。”
“墨总,你这就走啦?”今天一直都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下,陈医生此刻面对着如此惊人的噩耗,脸上竟然再也做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僵硬得跟僵尸似的,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说好的要帮我直面过去,和路易家族一刀两断呢。你别走啊,你走了我就死定了。别说切脑叶了,就我这个身体光是吐真剂那一关我都过不了。”
“墨轩钧你给我站住。”事若反常必有妖,李爱国才不信这个家伙会在答应了别人的情况下如此轻易地放弃,他要是做得出这种小人行径,就不叫墨轩钧了,“说吧,要是我咬死不答应,你到底打算给我使什么坏?我是个生意人,在不知道双方底牌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下判断的。”
“你卖我一个面子,放过我想保的人,我就卖你一个面子,不拆你做好的局。”墨轩钧用手指轻敲着桌面,这是他在思考的时候惯常做的小动作,敲击频率并没有遵循特定的规律,但敲出来的旋律却显得十分动听,“池塘里的鱼还没钓上来呢,你就急吼吼地订了出去,要是在这个时候钓鱼的那根杆突然断了,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李爱国的眼神紧缩了一下,眼底透着淡淡的凶光:“墨轩钧,你这么做是惹火烧身。你应该明白,如果要叫醒一头沉睡的雄狮,那就要在第一时间给它套上皮具。否则等它完全苏醒,就会在第一时间咬断你的脖子。”
“我知道。”总裁大人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不夹杂任何私人情感,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连三岁孩子都懂的客观事实,“但是你的位置比我靠前,要死也是你先死。”
“你……”世间向来是一物降一物,一人降一人,就算毒舌巧辩如李爱国,也老是会栽在墨轩钧这半截木头身上。
人家惜字如金又怎样,讲话冷冰冰的,一点也不绘声绘色又怎样,反正总能抓住关键的点一针见血,把她噎得说不出来。
“我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不过你把这些人骗进研究所的手段也不光彩,一报还一报。”墨轩钧转了转手上的婚戒,凌厉的语气竟然渐渐的缓和了下来,“以你们路易家族的势力,追杀了这么多年人还活着,那就说明你根本没对他上心。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和苦心孤诣设计了这么久的棋局,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会选错。”
“墨轩钧,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李爱国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仿佛听见了什么超出自己意料之外的东西,“你竟然夸我聪明,老娘认识你这么多年了,就没从你嘴里听到过几句好话,拿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都不肯说,现在竟然上赶着来拍马屁。”
提到这个,总裁大人不由得暗自谈了口气:“被我太太磨的。”
在经历过无数次吵架,冷战,吵架,冷战之后,总裁大人终于发现对付女人这种生物最需要的不是讲道理和摆逻辑,而是服软,有时候语气稍微好一点点,就能摆平很多无谓的争端。
“嗯,看来当年我把陈语轻安排到你身边还是很有用的嘛。”李爱国用手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眨了眨眼,“你身上的戾气比以前少多了,棱角也被磨平了不少,果然已婚男人的求生欲都很强。你要是早点儿这么可爱,说不定我就把你招进路易家族当上门女婿了。”
墨轩钧眼神一暗,毫不客气:“滚。”
这堆所谓的豪门掌舵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这么喜欢叫人家当上门女婿?
难道是对自己的定位太精准,知道正常情况下没有哪个男人脑子有问题愿意娶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