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法院起诉我啊。”墨轩钧默默地又端起了另外一杯,“你是外国人,跨国执法有难度,所以本国政府最多也就叫我赔钱。你猜我缺不缺钱?”
“好啦好啦,墨总,鹰司先生,你们一人少说两句吧。”队长一看势头不对,赶紧用身子挡住了墨轩钧握在手里,随时都准备再往鹰司狩脸上来一发的水杯,“鹰司先生,你这个脸真的得处理一下,别看现在天气冷,其实冬天的感染概率比夏天要高得多。来来来,我带你去我们队医那儿,他之前在市医院的烧伤科做过,处理烫伤可有一套了。”
都说男人跟女人待在一块儿久了会有夫妻相,无论是外形还是言谈举止,都会不知不觉间打上另一个人的烙印,李爱国以前不信这种说法,现在倒是有几份信了。
这幅一言不合就直接端茶泼人的做派,的确有几分语轻的影子,不过这个法子从墨轩钧手里使出来,那威力起码大了不止十倍。
“墨总这么煞费苦心的把鹰司狩支走,到底是准备跟我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还是想趁着月黑风高,万籁俱寂,跟我牵牵小手亲亲小嘴?”李爱国拨了拨自己垂在耳鬓间的碎发,笑得风情万种,脸上一点儿也不露阶下之囚的颓态。
“语轻房间起火,差点就没命了。”墨轩钧恨恨地盯着她,眼里冒着火花,“你今晚闹这一出就是为了故意把我引走,然后冲她下手,对不对?”
“墨轩钧,你这个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李爱国这种人那是出了名的脸皮厚,心理素质好,你越瞪我我越有底气,因为吃准了你丫没证据,“你老婆在你的房子里被你妈送的礼物差点儿搞死,关老娘屁事,我又不是你妈,你妈送的礼物也不是跟我买的。你们墨家人逻辑真的有问题,我觉得需要看看心理医生。”
“为什么会那么巧?”墨轩钧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块儿,中间形成了一个淡淡的川字,“语轻每一次遇到足以要命的危险,我都不在她身边。要么是她跟你在一起,要么是我跟你在一起,你就是故意要把我们分开。”
“墨轩钧,我去你妈的白眼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老娘很乐意跟你们两个搅和在一块儿吗?”李爱国在桌子上扫了一圈,也没找到个可以用来爆头的武器,只好悻悻地又坐了下来,“要不是为了江无情和我家心肝宝贝小十一,谁乐意跟你们这两个扫把星凑在一块儿?老娘认识你们以后,一会儿被人砍,一会儿被车撞,开个飞机都能被人从天上打下来,你见过哪个反派像我这样尽职敬业,拿命不当自己的在玩儿?老娘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真想杀陈语轻那个窝囊废犯得着自己上阵?光是把我研究所里那些新型毒药搬出来,一天下一种都够你头疼。”
墨轩钧并没有搭茬,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目光深邃而又复杂,里面充满了忧思。
没错,李爱国对语轻是很好,好到真的就如她自己所言,是在全心全意拿语轻当接班人培养。
但是跟这个奸商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可不相信李爱国会真的这么好心。
“我回去照顾语轻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墨轩钧将信将疑。
“唉,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沉不住气。”李爱国嬉皮笑脸地摇了摇头,等墨轩钧走了以后却又脸色突变,就着手机拨通了电话,“喂,墨轩钧好像发现了。”
墨轩钧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里的指示灯依旧亮着。
站在手术室门口焦急踱步的管家看见来的人是他,赶紧就迎了上来:“少爷,夫人还在急救室里。”
“墨不然呢,陈峰呢!”墨轩钧努力压制着情感,在手术室门口四下扫视了一圈。
“墨副院长还在赶来的路上,陈医生已经进去了。”管家脸色十分难看,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夫人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看起来没有什么外伤,但是……”
“但是身体内部严重吸入性烧伤,尤其是呼吸系统和肺部,是吧。”墨轩钧连拳头都握紧了,手背上青筋乍现。
不知是错觉还是眼花,管家一时间竟然在墨轩钧眼底看到了泪花:“少爷您别急,陈医生说夫人发现得很及时,伤得也不是非常严重,用微创疗法三到四次就可以痊愈。”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墨轩钧无情地打断了他,“你做事向来报喜不报忧,我只看结果。”
管家原本急得出了一头热汗,此刻又被墨轩钧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夫人有个什么好歹,少爷怕是要把整个墨园都一把火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