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远处听着两人交谈的余天,脸色顿时如死水般灰暗,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都化为灰烟。
余天脸如死水般看着侃侃而谈的两人说道:「你们真的以为把我吃定了吗?」
严正派和白敖风冷地一笑,像两只饿极的豺狼直视着余天,虽不说话就已经把余天逼得快喘不过气来。
余天狠地一咬牙说道:「你们别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得到秘图!没有凑成所有秘图,你们也打不开那个地方!」
严正派哈哈一笑,一打响指,身后两个家族子弟押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小男童走了出来。
余天一看,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盯着严正派半响后说道:「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那你要知道该怎么做。」严正派冷冷地说道。
余天把手伸进衣袖之内,把五份秘图都拿了出来,看着手中的秘图,眼中透露着浓浓的不舍与眷恋。
严正派见余天犹豫不决,瞟了身边一个家族子弟一眼,后者点了点头,运劲向着其中一名男童的双膝一拍,男童顿时发出惨烈的叫喊声,应声倒地不起。
「你!」余天因为极度的愤怒,浑身颤抖起来,被废的是他一个最喜爱的儿子,眼看自己的儿子被一掌打废却无能为力,且怒且怨。
「怎样?」严正派催促道。
余天用力地握紧手中的秘图,然后撇过头,把手中的秘图都抛到半空之中,白敖风和严正派如魅影般的兀地消失,在半空中交手数招后,严正派抢了三份秘图、白敖风抢得另外的二份。
白敖风把发抖的右手藏在身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严兄好修为。」
严正派同样是忍着手上传来的疼痛感,脸带笑容地说道:「彼此彼此。」
「我已经交出秘图了,还请严兄信守承诺。」余天整个人像老了几岁一样,说起话来带着一股无力感。
「慢!」白敖风忽地一喊。
余天泄了一口气,无力地说道:「你还想怎样?」
白敖风冷哼一声道:「你忘了我家小女了吗?先把她放了!」
事到如今,余天也不好与对方争议什么,直接一挥手让人把白染冬放了,只见白染冬带着满脸泪痕慢慢地走到白敖风的身边,白染青也连忙上前扶了弱虚的妹妹一把。
余天心灰意懒地说道:「现在可以把我的妻儿都放了吗…」
白敖风诡秘一笑地说道:「可以…」
严正派使了个眼色,让人把余家妻儿都放了回去,余天的结发妻子总算是个女豪,在这个境况下依然能稳着心境,抱起已经被废的儿子走向余天。
就在余天妻子快要走到余天身边时,白敖风藏在暗袖的手掌闪过一道银光,一个锥形暗器带着破风声飞射而出。
余天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波动,沙哑地嘶吼道:「不!」
「噗!噗!」
锥形暗器贯穿了余天妻子的胸膛,再穿过抱在她胸前的儿子。
「天哥…是我连累你了…」
余天流下泪来,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说道:「不…你…不…」哽咽使余天难以言语,感受着身体逐渐变冷的妻子和儿子,悲恸得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两人。
「不…!」余天仰天悲啸。
就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余天的身边,落地之时发出「啪哒」一声,两脚用力之际,一手把余天扯了过去,然后向着另一方向遁逃而去。
「怎么会是他!」白染青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分明就是杨悔。
原本还站在远处,以一副胜利者姿态在藐视整个战场的白敖风脸色一变,眼看就要追上去的时候,白染冬的小身板站在了他的身前,双手打横地拦在前方。
眼看白敖风就要发作之时,白染青同样走到他的身前,虽然没有出手拦阻,但意思很清楚,同样是不想自己追上那神秘人。
「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白敖风强压心底的怒火,冷冷地问道。
白染青「噗通」一声半跪在地上,抱手说道:「爹,那人是女儿的救命恩人。」
白染冬见状,学着白染青的做法,同样半跪在地上道:「爹!他也是女儿的救命恩人!」
白敖风遥看着已经走远的杨悔和余天,猛地一踏地,怒吼一声:「反了!反了!」
白家一名总管走到白敖风身前,跪了下来说道:「家主,要我们追上去吗?」
白敖风本来就有一股气,看见有人愿做这只出头鸟,一脚就踏在他身上,怒道:「追?都走远了!还追什么!」然后转头对着严正派嘲讽道:「严兄果然正派,愿意放走余天。」
严正派不怒反笑道:「白兄夸奖,我当然没有白兄的做事果断。」
白敖风大感没趣,冷哼一声便没再说话。
杨悔拉着余天疯狂地窜逃,刚才白敖风散发出的威压差点令杨悔喘不过气,对手同样是化相境,比之夏候元雷还要高出一筹,有一种不使出焚天一式就无法战胜的感觉。
而被杨悔拉着的余天缓过神来,抬头一看是杨悔,悲凉地说道:「没想到会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杨悔眼视前方道:「愿意为了亲人而放弃名利的人不会是坏人。」
余天惨然一笑:「哈哈…我不是坏人吗…为了秘图,我双手都沾满了鲜血,死在我手上的人不知多少…我不是坏人吗…哈哈…」
杨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想死?」
「我不想活。」余天想也不想就给了答案。
杨悔站住了脚步,把余天从树上扔了下去,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不想活,那我救你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