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甜则将身上的病号服换下来,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动,会有人帮她收拾。抬脚离开病房的时候,没有意外的被保镖拦了下来,声音恭敬:“太太,你需要什么东西吗?我们帮您拿。”
“我想要出去走走。”
“抱歉,没有先生的命令,您……”
“那就给顾少卿打电话。”慕酒甜态度温凉的直接打断了保镖的话,摊开左手:“如果你不想打的话,把手机给我,我亲自给顾少卿打。”
两个人对视了两眼,保镖率先低了头,从身上摸出手机,一通电话打到了顾少卿那里。
“先生,太太有事找您。”
说着,将手机递到了慕酒甜的手中,薄款手机透着点金属的凉意,她放在耳边,两天未听见却依旧熟悉的男声顺着电流传过来,温润低沉,没有半分邢树所说的水深火热感:“有什么事吗?”
“我觉得我的手腕恢复的差不多,所以想要出院。”顿了下,鼻尖全部都是清冷的消毒水味,脸颊落在阴影里:“邢树已经帮我去办理出院手续了。”
那头停顿了下,立刻有东西被扔在办公桌上的声音,动作很大。
顾少卿立刻嗤笑出声,眸底萦绕着少许恼怒:“既然顾太太都已经打定好了主意,所以这是例行公事的通知我吗?”
她不明白,为何一句话,顾少卿为何就生气了。
咬了咬唇,尽量斟酌着字眼:“我是在和你商量。”
“如果我说不行呢?”
她瞬间缄默,不知为何脑中划过一个念头,突然开口:“苏安然刚刚来看过我了,她劝我说不要给你添麻烦,你平常很忙,她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事情而分心。”语气有些轻,不知怎么形容:“我是不是该听她的话,这件事不告诉你,也不让你担心。”
手机那头瞬间低咒了一声。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暴躁的情绪了。
“我没有让她去看你,更没有让她带这样话。”顾少卿怕她多想的解释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按额角:“算了,你想要出院就出院吧,我让闻秘书去接你,有什么想吃的,让于婶给你做。”
“好,我知道了。”
她随手将电话还给了保镖:“他同意我出院了。”
保镖接起,恭恭敬敬听着电话那头的嘱咐,不时的点头:“好的,先生,我会保证太太的安全,也保证不让其他的人随意接近太太,和太太见面。”
慕酒甜听着,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话中“其他的人”指的就是韦恩·杰西。
保镖挂断电话,放回到口袋中:“太太,闻秘书的车马上就到,先生请您稍等一会儿。”
“好。”
她的病房是走廊最尽头的一间,隔着窗户就能够看到外面医院庭院里的风景,虽说冬日里没有什么可看的,却还有一个小湖没有结冰。
多看了两眼,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清新的厉害:“我去外面走一走,你们不用跟着我。”
“不行,先生嘱咐说让我们保护您。”
慕酒甜有些头疼:“那你们在那站着就行了。”
隔着窗户,用手指了个地方,是后院的入口处,能够一眼就将整个后院的情况纳入眼底,也能够保证第一时间就赶到慕酒甜的身边。
保镖想了想,这才答应下来。
沿着鹅卵石的小路慢慢的在小花园里闲逛,平底鞋的鞋底有些薄,甚至还有些搁脚,慕酒甜孩子气的在上面跳了跳,瞧着没有结冰的湖面下甚至游着几条生命力顽强的小鱼,被闷了两天的心情舒服了不少。
看着荡漾在阳光中的水波,她突然想起了盛怀暖。
她以前觉得盛怀暖被盛伊人那样矫揉造作的女人给打败还挺不可思议的,甚至觉得祁睿峰的脑子里装的是别的东西。但现在看来,苏安然全然和盛伊人是一种模子里刻出来的人,乖顺温柔,楚楚可怜,能够满足绝大多数男人的保护欲。
就越发是这样,才能越发吸引男人不是吗?
有些想笑,慕酒甜低着头看着水波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模样,面色泛白,眉目狼狈,全然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摸了摸自己的脸,旁边略略有些尖锐的嗓音传入耳朵中,赫然就是刚刚自己想着的那个人。
“魏晨年,我求求你,你别这么堵着我了,我和你已经分手了。”透过枝丫的缝隙,苏安然站在花园的一个角落里,对面是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的男人,虽然身材挺拔,但却显得有些臃肿。
怪不得有着顾少卿,苏安然看不上魏晨年了。
两个人还真是无法相提并论。
魏晨年眉目敛着几分恼怒之色,拽着苏安然的手臂不肯松手:“我根本就没有答应你要分手,你还是我的女朋友。”
被攥的有些疼,她娇柔的哼唧着:“你放手啊。”
“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