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咧咧的直接拉开慕酒甜身边的椅子坐下,没有任何人反对,他扫视了眼碗盘中的菜品,一边拆筷,一边漫不经心的聊天:“小酒甜,我父亲准备下个月来西城区一趟,他想要见见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将菜品放进口中,慕酒甜闻言抬眸看向亚尔曼,长发半遮着着小脸:“你父亲?”
“恩。”
“来西城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有点,不过都不及见你来的重要。”亚尔曼抬手将去了骨的排骨夹到慕酒甜的碗盘中,食指大动的香味配上最顶端的翠绿香菜的陪衬,让男人的笑声都变得性感随意起来,他挑眉:“要不要见,都你说了算,你要是害羞,我让他回去就是。”
这个包厢是凤龙轩里最难预约也是采光最好的。
顾少卿能够清楚的看见流淌在亚尔曼脸上的爱意,散发出来的强烈荷尔蒙,无声无息的蛊惑着慕酒甜露出微笑,红唇微启,刚准备说什么……
“她不吃香菜。”
就被男人直接打断。
两道视线集中到他的身上,他半磕着狭长的眸子,好像注意力全然不在他们的身上,可细细的注意他的筷子停顿在菜色上的时间,又仿佛他是在听。
没有人回应他,顾少卿便重复:“她不吃香菜,也不喜欢香菜的味道。”
亚尔曼这才想起来,刚刚他夹给慕酒甜的排骨上带着未摘去的提味香菜。
眸色倏然间的深沉下来,刚准备去纠正他所犯的错误,伸过去的筷子就被慕酒甜挡住了,连头也没有抬,杏眸黑白分明的眨了眨,当着所有人的面,用筷子挑起香菜放入自己的口中。
细细品尝一番才抬脸,笑的轻薄,有着缓慢的嘲弄,也有着讥讽的懒散:“顾少卿,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会变得,吃不吃香菜是我说的算,继续不继续爱你也是我说的算。”
“明白了吗?”
意有所指,让温热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瞬间捏紧掌心的筷子,男人低笑了下:“逼着自己去尝试从不喜欢的东西,真的会让你开心?”
“开不开心我不知道,至少不会再难过。”
“你一天感觉到难过,就证明我一天没有从你的心底彻底拔除干净。”他又重新夹了一道菜到慕酒甜的盘子中,黑泽的眸子对上她的,声线低沉蛊惑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深沉:“所以你防备我,抵制我,就像是刚刚一样,连我想要请你吃饭都拒绝。”
“那按照顾先生的意思,是不是只有我将你当做是追求我的众多男人之一,对你不抵抗不拒绝才算是彻底走出来了?”
“当然。”顾少卿低笑,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纯白衬衫熨烫平整,将他整个人拉扯的格外的矜贵:“就像是现在我夹给你的菜一样,你可以试试是不是很符合你的胃口。”
当慕酒甜逐渐放下抵御心房的时候,也正是顾少卿可以乘胜追击的时候。
到时候她就会发现,就算有众多追求她的男人,他也是其中最适合她也最深爱她的。
慕酒甜终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绕了进去,真的将顾少卿夹过来的菜色送进了口中,咀嚼一番后却慢慢微笑:“的确很好吃,只可惜我不再喜欢了。”
端过一旁的水杯,抿了口漱了漱又吐了出来。
“时过境迁,顾先生,有很多都是会变的。”没等顾少卿再回复,慕酒甜径直偏首,杏眸微眯,带着满目的笑意:“如果你父亲不忙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见面。”
“那好,这件事由我来安排。”
“好。”
她看了眼俊颜晦暗的男人,将已经晾好的汤品喝完后,选择结束了这场饭局。
亲眼目送着慕酒甜坐上了亚尔曼的车,顾少卿没有说话,夕阳的余晖洒下,在他的脸上将光圈晕染开来,衬得他整个人冷沉的仿若是透不进光的大海。
充当司机的闻秘书瞧见,垂眸看了眼半个小时前就接收到的短信,小心翼翼的上前:“顾总,柳小姐那边已经清醒了,经过检查,她已经怀有五周的身孕,是因为情绪起伏过大才导致的昏迷,您要不要……”
“做什么?”和亚尔曼一样张扬痞气的湛蓝跑车已经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中,他才缓缓收回视线,打开车门坐进去,嗓音漫不经心:“通知邢墨,那是他的孩子。”
“好的,顾总。”
停顿了下,闻秘书看着后视镜中闭眸假寐的男人,嘴角下压的模样没有半分温度:“那柳先生的事情?”
“一并交给邢墨。”
救命之恩。
早在他当初一次次的选择柳梦榕,要求慕酒甜受委屈的时候早就还清了。
而现在……
他连自己的心头所爱都需要找借口去接近,又怎么有心思处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