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榕恼怒到整个人颤抖:“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去怀暖墓前磕头道歉,我勉强能够原谅你。”
“如果我说不呢?”
她就不信,除了曝光当年的事情外,慕酒甜还有什么招数。
而且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她曝光,这场订婚宴也会继续,邢墨丢不了这份面子,也不可能放弃她。
身侧的拳头一点点攥紧。
至少她知道着当年所有的事情,邢墨便不能,也不敢放弃。
“你觉得光凭我,有那么大的能耐替换掉你订婚宴上的视频吗?”
“你什么意思?”柳梦榕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瞳孔放大:“什么叫光凭你,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她不敢相信,强行嘴硬着:“是不是还有顾少卿,我就知道,他护着你,他一直都在护着你,就算当年的事情没有被揭穿,他也护着你……”
柳梦榕一直以清冷高傲的姿态出现在西城区。
除了刚刚被曝光视频的以外,她鲜少情绪激动至此。
可慕酒甜却讥笑出声,嗓音飘散在空中:“既然你猜到了,又何必装作没有猜到的样子。”
如果不是有邢墨的默认,哪家婚礼策划能够出现这样的纰漏。
“不可能,绝不可能。”柳梦榕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嘴里一直重复着这个字眼,却忍不住回忆起事情发生时邢墨站在高台上没有一点行动的做法,还有大掌紧扣住自己手腕的力道。
明明是在还热的初秋里,却生生的吓出一身冷汗来。
“不,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脚尖踢着地,将秋千一点点的停下来,慕酒甜听着柳梦榕一味的自欺欺人,觉得没意思极了。
起身,杏眸深寂:“既然你不相信,就算了,当我没来过,好好的做你的准邢夫人,我看着你重新求到我面前的时候。”
扬声叫上埃尔德,抬脚便准备离开。
可还未走上两步,身后有着“噗通”一声跪地的声响,还有着微弱悲凉到几乎不可闻的嗓音:“慕酒甜。”
她站住脚,却没有回头:“怎么,回心转意了?”
“怎么样,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够放过我?”
“我刚刚说过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当众承认是你杀了怀暖,有意并非无心。”她这才回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女人,眉目冷淡至极:“再去怀暖的坟前磕头道歉,之后不管是邢墨护着你,还是顾少卿护着你,不让你进监狱,我都不管。”
说了这么多,总归一个中心思想。
盛怀暖。
柳梦榕有着半分的沉寂,突然凄笑了下:“那顾少卿呢?”
“什么顾少卿。”
“你做了这一切都是为了盛怀暖,你的好闺蜜。那顾少卿呢?你有没有想过他,他今天丢脸至此,你是踩着他的脸面来算计我,却在最后的结果里没有他半分。他那么爱你,你就真的这么无动于衷吗?”
无动于衷?
如果往回推几个月,在她察觉到她爱上顾少卿的时候,她当然不会。
可现在……
“你自身难保还有功夫管别人,答应或者是不答应,我没有功夫继续纠缠下去。”
柳梦榕凄凄惨惨的笑出声:“答应,我当然答应,不然我有别的退路吗?”
否则的话,她真不知道要怎么从邢墨的手中活下来,那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却绝不能够容忍干干净净的自己。
拿出手机当场编辑微薄,没有丝毫隐瞒,实话实说的将自己的罪行写的清清楚楚,最后写完后扫视一眼,低笑:“你知道吗?我有些可怜顾少卿,他只不过是你踩着为盛怀暖报仇的垫脚石罢了,我现在都不敢相信你曾经表现出的模样,你真的爱过他吗?”
“你无须可怜他。”
查看着新出炉的微薄,扬手不着痕迹的示意埃尔德去倒酒,慕酒甜冷淡着嗓音:“我没有逼着他亲自做现在这件事,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怜悯了。”
只要慕酒甜肯,顾少卿绝对无法拒绝。
无视仅仅一分钟就炸开的热搜,慕酒甜随意从埃尔德拿过来的托盘里拿了杯酒,抿了口:“喝一口吧,算是对怀暖的悼念,去她坟前的事情我会安排的。”
柳梦榕哪儿还有拒绝的余地,学着慕酒甜的模样,将另外一杯酒拿到手,喝了口,然后酒杯倾斜,一滴不剩的倒在了地上。
可酒杯还没有放回托盘里,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就朝她袭来。
酒杯掉在地上,混合着泥土破碎的声音。
不可置信的嗓音:“这酒……”
下了药。
柳梦榕混沌着神经,所看到的的最后画面就是慕酒甜一步步朝她走来,原本精致的小脸却溢出夜色最深处的阴鸷凉薄,明明身染月光,却宛若浑身染血,如同恶魔般蹲在她面前,浅笑的嗓音讥讽:“去她墓前给她道歉,不……”
你不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