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盛伊人下意识回眸去看。
可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走廊,被骗的恼意瞬间蓬勃:“慕酒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揭穿你还挺好玩的。”眯了眯杏眸,从始至终都是微笑的模样,视线不小心就撞到了连衣裙肩头的花纹上。
繁复而迷离的花纹,如果衣服对折,两边的花纹合并在一起的话,就会是一朵盛开的芍药,摇曳到妖艳无格。
而这样的花纹,整个西城区独有那个人……
眉心瞬间褶皱,慕酒甜掐断盛伊人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眸色特别的凉,一字一句:“你穿的是谁的衣服?”
“你管我穿的是谁的衣服,我说是我的你信吗?”
“是怀暖的吧,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六七年前的款式了。”
红唇勾出讥讽的笑意,慕酒甜上手想要去摸布料,却吓得盛伊人下意识的后撤,指尖落了个空,她微怔后耸肩:“这么害怕做什么,你和祁睿锋是情侣啊,我得罪不起他,自然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是不是。”
盛伊人没出声,可面色却一点点凝结起来。
素白的指尖顺着花纹一直从肩头滑落到身前,慕酒甜眸底瞬间染上回忆,唇角的弧度也跟着越发敛暗,言语再也没有遮拦和表面平静:“最近一段时间去整容了吧,微调所以看不出来。你很聪明,你现在的模样一眼望过去的时候你和盛怀暖有着很大区别,但如果让人细细观察你的五官的话,就会发现你几乎是按照盛怀暖的模样调整的,再加上你们本来就是堂姐妹,所以你觉得并不会有人发现。”
“你还刻意的去学习盛怀暖的性子,穿着她当年和祁睿锋发生过很大故事的衣服,两个人还同处在一个包厢中,盛小姐,你能够告诉我,你想要做些什么吗?”
察觉到盛伊人身上瞬间僵硬了起来,慕酒甜越过她的肩头朝后看去,嗓音淡淡的:“当然,如果你觉得我碍眼并不想要和我交谈的话,可以亲自和祁睿锋说。”说着,还像是上一次一样仰脸抬手:“祁睿锋,这边。”
“慕酒甜,你还准备骗我?”
这一次盛伊人不再上她的当了,挺直腰板,忍不住的讥讽回去:“是,我是在学盛怀暖又能够怎么样,你们这些从小便锦衣玉食的小公主怎么可能懂我这样寄人篱下的痛苦,就连我好不容易攀上的男人,也被盛怀暖一句喜欢就公然夺去,她凭什么,凭的还不就是她有一个好父亲啊。”
瞬间眯眸,女人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嗓音如同深冬的雪:“所以,你就联合外人害死了盛叔欢姨?”
“我没有。”
盛伊人下意识的反驳,却过于急迫:“我那天是真的身体不舒服才留在别墅里的。”
“我说是那次了吗?盛伊人,你的反应未免太过强烈了吧。就算是盛怀暖曾经持刀差点去祁睿锋那杀死你,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甚至祁睿锋还用身体帮你挡下了那一刀,按理说那件事没有和你造成任何身体或精神上的伤害,你理应早就忘记了,可你现在呢……”
盛伊人想要反驳的,可翻滚上来所有的话都堵塞在喉咙最深处,让她身侧的小手攥紧,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够看到慕酒甜不动声色的笑,长发遮住半张小脸,从每一根头发丝都彰显着她的高傲和对自己的鄙夷,恍惚间,又回到了最初到盛家老宅时看到盛怀暖的感觉。
就算是她现在尽力的让自己和当初嚣张跋扈的盛怀暖一模一样,可骨子中的东西,依旧无法改变。
深呼吸,她几乎咬牙切齿:“你没有证据,对,慕酒甜,你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证我,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的确没有证据。”头顶上的灯光柔和,慕酒甜垂眸:“但并不代表我之后找不到证据,看到柳梦榕现在的下场了吗,相信我,你会和她一样惨烈的。”
轻柔的笑,不带丝毫温度:“盛伊人,如果我是你的话,那还不如自己去死呢,也省的受那些个委屈,最终成为了西城区的笑柄,监狱的客人,恩?”
从十三年前,盛伊人顶替了盛怀暖的救命之恩出现在祁睿锋的生活中开始,她便被祁睿锋娇养了起来,就算是和盛怀暖最水火不容的那段日子中,也没有受过丝毫的委屈。
要真是论养尊处优,盛伊人也许更甚。
慕酒甜的嗓音蛊惑,让盛伊人有着一刹那间的恍惚,就算是清醒后也有着浓烈的惴惴不安,身侧的拳头忍不住攥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给你忠告,时间不早了,剩下的……”她突然招手:“祁睿锋,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