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在青宅里所有交易的事情他都做到了的,他自认为很有可能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联系。
就算是知道对方的消息,也是从各类时政金融的报纸版面上。
“很抱歉在这个时间点打扰到你,但是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
“恩,你说。”
电话这头的嗓音极低,韦恩·杰西也没有时间过多的理会:“唐孟是不是出自于你们的西郊基地,然后对于酒甜而言,最重要的人是不是名叫盛怀暖?”
七岁相识,一直到二十岁都形影不离,在西城区有传言两个人好到除了男人和贴身小裤外,是没有什么不能交换的。
后者并没有错,只不过前者:“唐孟出自一个被剿灭的组织,以前成为军师,但后来也在西郊基地里训练过一段时间,身手算是中上等。”顾少卿顿了顿,嗓音疑惑:“你问这些做什么?”
闻言,韦恩·杰西立刻朝着助理做了个正确的手势,亲自目送着对方离开休息室,他才慢慢将英俊的脸隐匿在暗处,指尖在真皮沙发上轻扣着:“顾先生,很感激你和酒甜相处一夜后便悄无声息放了她,可能她到现在还以为是她自己从青宅里逃出来的。”
怎么可能,如果不是顾少卿的放纵,别说是雕花大门,就算是房门,她都不可能踏出一步去。
“但是很抱歉,酒甜她……被绑架了。”
“你说什么?”
咖啡杯被不小心碰洒在地上,深入骨髓的惶恐和空虚一瞬间席卷每一寸的神经末梢,指尖几乎要将掌心里的手机折断。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用高负荷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从来不敢让自己多想一点有关于慕酒甜的事情,为的不过就是能够让慕酒甜平安健康,毫无负担的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肯做出放手的举动也是为了韦恩·杰西当初在他面前说过的一句话。
【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只会加剧她在心底里对盛怀暖的愧疚,和对自我的恨,也更加封闭厌恶自己,难道你准备让她背负这样的情绪一辈子吗?】
如果说,她能够治愈,那么他愿意退出。
可现在……
顾少卿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五个小时之前。”
足足五个小时,不管不顾的将面前的文件推到一边,顾少卿起身,剪裁合体的西装深灰色,修长的双腿一边迈着大步急切的朝外走去,一边朝电话那头:“帮我预定一条私人航线,从西城区飞往巴黎的。”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韦恩·杰西说的是什么,在路过闻秘书的工位时,闻秘书起身给顾少卿说的话,他都置若罔闻,深郁的脸庞湛湛着浓烈的暗色,锃亮的皮鞋踏入电梯:“继续找,我会让人把唐孟和盛怀暖的资料发给你……”
顾少卿虽然没有玩私人飞机的爱好,但并不影响他一通电话便借来一架。
十个小时的飞行路程被他生生压缩到六个小时便到达了,提前安排好的人到机场负责接他,坐在舒适的后座上,眼角余光瞧着窗外夕阳西下的漂亮景色,他却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
打通韦恩·杰西的电话,手指按着眉心,身躯靠在椅背上,长达六小时的飞行让他整个看上去有着少许风尘仆仆:“找到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