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也认识一个叫艾薇儿的女人,性子比你要乖顺的多,但和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咬紧最后四个字,全然哗然后安静的死寂无声。
唯独能够听见女人娇俏而深沉的嗓音,有着宛若是两重天的感觉,却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是吗?那还真是巧,我也听说过这样一个人,似乎是薛先生在一年多前在身边养过的,只可惜没养多长时间,甚至你还让她为了你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又是受委屈,又是堕胎的。”挠了挠额角,她瞧着有着为难的模样:“不过,我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她后来怎么样了?”
讳莫如深。
全场的人多多少少也曾经听说过这件事,事关当初让薛家大少疯魔的原因,还有着他那两个已经成了禁忌的妹妹,安静如斯的闭口不谈。
唯独薛夕景脸上皲裂开的全是细密的纹路,最后融合成浓烈的后悔之意,深藏在眼角眉梢的表情中:“她最后如何了,你难道不清楚?”
说话间,他的视线全然盯在艾薇儿的脸上,观察着她每一个表情,生怕错过丝毫。
只可惜艾薇儿只是轻笑,精致而有着慢条斯理的疏离:“当然不清楚,不过看薛先生这幅模样,难不成她是死了,万劫不复……”
瞬间的心慌,薛夕景发现无论他怎么观察都从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眸中找不到他想要的任何熟稔信息,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像是换了一个灵魂一般,平静的不带丝毫的波澜,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是最为客套而疏离的公式化笑意。
当年足以让他疯魔到需要注射镇定剂才能够沉睡的脸庞,现如今经过了一年多的沉淀,几乎成为他心底里如同野草般疯长的思念源头,身侧的拳头攥紧,山崩地动般的恐惧袭来。
锃亮的皮鞋不受控的想要朝前踏上一步,却被身侧的顾少卿按住肩头,气息安静而冷沉的唤着他的名字:“夕景。”
这里是艾薇儿主办的宴会,她自然也少不了陪着喝酒,随意抿了两口便以上洗手间为借口离开,朝着围着她的人颔首:“抱歉,失陪。”
“艾薇儿小姐请随意。”
宴会厅的洗手间是单独设置的,洗漱台也安置在内部,艾薇儿用手撩了撩发丝,伸到手龙头下,她只顾欣赏新做的丹寇上的钻石反射出的耀眼光芒,根本没注意是否有人进来。
直到:“艾薇儿。”
有男人的声音在这样的地方出现,素白的小手顿了顿,将手从手龙头下抽离,自动感应的系统直接将水流停止。
她直起腰身,没有转身的通过镜子朝后看去,在看到属于男人那双幽深晦暗的黑眸后,才不声不响的勾唇:“薛先生。”
没人回应,她也不在乎。
细细用纸巾擦干净手指上沾染的水珠,湿透了的直接被扔进垃圾桶中,艾薇儿转身没有分去多余视线的朝着门外走去。
和薛夕景擦肩而过,垂在身侧的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掌用力扣住。
几乎透着阴鸷而面无表情的俊脸,和她的距离极近,眼角眉梢之间都透着浓重的戾气:“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一年多前选择了薛微柳而放弃了你,现在我道歉。你当初能够用假死来逃脱我的束缚,现在你不肯原谅我也是正常的事情,可你不该假装不认识我。”
尝试性的想要将手腕拽出来,可薛夕景的力道实在是大的令人可怖,她只能够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丝毫不在乎身上晚礼服是否平整到没有一丝的褶皱,懒散的靠在门板上,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薛先生的意思我不懂。”
“不懂?”
他逼近一步。
她也只是缓缓的笑:“对,就算是你再逼我,我的记忆中也只是和你第一次见面。我们之间本来就是陌生人,又何来假装不认识一说,我知道薛先生曾经的女人的确也叫艾薇儿,但同音同字的,应该不同姓氏才是。”她别有深意的歪头:“我是亚伦·艾薇儿,请问薛先生,她的姓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