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小桀炵已经在她身边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祁睿锋还能够维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和她提什么利益交换。
不过:“你说。”
“怀暖在法国的时候买下的别墅,我需要那里的钥匙。”他平静的看着窗外柏油马路上的车水马龙,淡淡的开口:“我知道就算是你人在西城区,也一定有办法叫人送过来。”
“你想要去住怀暖曾经住过的地方?”
“很明显不是吗?”
“但你知不知道,那个地方是怀暖和唐孟一起住着的,是他们的房子,也是他们的爱巢。”
甚至都不需要慕酒甜的话音落,祁睿锋觉得他脑袋中那根绷紧的弦差点断裂,攥紧香烟,差点烧到掌心,却嗓音低沉的几乎是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般,一字一句的重复:“钥匙给我送过来。”
“祁睿锋,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听你的?”
慕酒甜没忍住的讥笑出声,眉梢挑起,好整以暇的姿态全然不复在凤龙轩时和祁睿锋谈判的模样,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携私报复也罢,她只想要将他加注在盛怀暖身上的全部还给他:“桀炵现在已经被我接来了,你人不在西城区,就算是找莫锥峄毓斯Υ也好,找过两天准备述职回京的刘二也罢,你觉得他们能够从我手中抢走人?”
英俊淡漠的男人在电话那头没有出声,只是斯文镜片下的一双眸皲裂开的都是凉。
“那你想要怎么样?”
“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慕酒甜笑了笑,平静的开口:“你爱怀暖吗?”
电话两头都安静了超过十秒钟。
房间里灯火通明,落地窗前的男人能够清楚的从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倒影,眼神就算是隐匿在镜片下也晦暗到了极点,深沉复杂到最后有着任由谁也无法忽视却悄无声息翻滚而出的爱意。
他薄唇紧抿,呼吸:“爱。”语调依旧淡漠,平静的就像是陈述着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我爱她,慕酒甜。”
“是从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啊。
祁睿锋自己恍惚间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这些天来,或者是说自从他清楚的意识到盛怀暖对他的爱意全然褪去后开始,他的脑海中便一遍遍翻滚着从很小开始他入住盛家后的画面。
就算是有着个宠她入骨的哥哥,她也很明显对自己的到来有着浓重的兴趣,漂亮精致的红色连衣裙,扒着门框冒出来一个小脑袋的模样从印象中翻滚出来时是那般的清楚,甚至连她说的标点符号都历历在目。
“你就是爸爸说的新哥哥?”
“你是谁?”
“我是盛书画,他们都叫我盛大小姐。”
初见时黑色的长发自然的微卷蓬松,披散在身后,再配上那张漂亮到几乎不像样子的脸蛋,在他的心底留下的冲击强烈到就算是现如今想起,都有着不可控的怦然心动。
后来,他却发现那明媚阳光,性子不谐世事唯我独尊的德行,不外乎就是全凭着盛叔的宠爱,众人的追捧罢了,有的时候甚至盛叔恼怒到了极点,巴掌还没有抬起来,她就已经开始声势浩大的掉金豆豆。
那些画面他看在眼中,却幕幕都像是无声无息的嘲弄和讥讽,嘲弄他父母双亡,只剩下个年迈的爷爷,还需要拼命奔波算计着如何保住祁家。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他心底深处那最肮脏也是最自卑的心理便怦然而生的不断叫嚷着让他厌恶于她。
就算是她喜欢虽然板着一张脸,也依旧长得好看,却不像是其他男孩子争先恐后讨好她的自己,他对她的态度也依旧维持着厌恶和嫌弃。
更不要说,后来还有着盛伊人的介入,更加重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恶劣而爱昧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