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眸睁大了些:“那她什么时候能够做手术?”
顾少卿没有回应,只是低沉的笑出声,湛湛着深意的瞳孔最深处倒映着的全然都是她的模样:“你似乎很关心常婶和小佳佳。”
“恩。”点头,她毫不避讳:“她们虽然不算是亲人,但总归是在盛家的时候照拂过我,现在也就当我还当初的恩情了。”
就算是常婶为了小佳佳的病情答应祁睿锋,从而故意套她的话,又或者是算计于她,这些慕酒甜都不想计较。
也许也是她正处于为人母的身份上,很清楚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付出多少来。
想着小望舒,慕酒甜的眉眼没忍住柔软了起来。
她的神色变化都被顾少卿尽收眼底,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嗓音不紧不慢:“明明你是受害者,更为了她差点暴露盛怀暖的存在,替她缴纳医院费用,寻找骨髓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为什么还选择原谅她?就因为她照顾过你?”
慕酒甜不太懂顾少卿话中的意思。
怔了怔:“算是吧,这些小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对我现在的生活不产生任何的影响,我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那为什么我的事情,你便过不去。”
明明是流动着的空气,却有着一瞬间的死寂。
顾少卿唇角的弧度清淡却有着极度的深意,眼神沉寂而漆黑,就这么紧锁在她的脸上,眯眸,嗓音徐徐的开腔:“我刚刚接了通电话,关于你的。”
手指扣在栏杆上,瞬间收紧,维持着温温静静的态度:“什么电话?”
“你在西城区计划着只准备待一年左右的时间,恩遇公司已经搬到了法国巴黎,还有……”呼吸微粗,灼灼墨色的深眸极深:“闻秘书刚刚才调查到,你和亚尔曼……并没有结婚。所以,之前你都是骗我的。”
慕酒甜也想过,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她的谎言会被拆穿,只是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心底最深处一闪而过的异色,她仰脸直视过去:“是又如何,我和亚尔曼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何必要告诉你?你刚刚问我为何你的事情,我便过不去,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一辈子也许都过不去。”
不是顾少卿为了苏安然又或者是柳梦榕而对慕酒甜的伤害和委屈,只是……
他在寒风凛冽的桥面上,护在柳梦榕身前,桥下便是轰鸣的爆炸和湍急的海水,他却口口声声让她冷静的模样,她这辈子都忘记不了。
身侧的指尖抽动,男人的五官有着刹那间的僵硬,眸底最深处隐隐约约明灭着的火焰彻底黯淡。
安静了几秒,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既然如此恨我,那昨天为什么还任由我去吻你,唇齿相依间你丝毫不拒绝,还是觉得你看着我情深到无法自拔的模样,你会有浓烈的成就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