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走到厂房门口,两杆黑洞洞的枪口突兀的抵在了他们的后脑之上。
武晋嗣惊得差点从位置上起身,蹙眉:“韦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只能让一个人去。”
“可……”
“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不然的话,让他们死在这里永远的闭上嘴,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
武晋嗣听的出来男人的威胁,面子有损的恼怒到极点,却不得不按捺下来,最后招呼回身边一个,另外一个则在雇佣兵的搜身下才得以离开。
厂房门打开时有着刹那间的光明,却不足以照亮男人所在的地方,只是隐约看到片西装衣角,纯手工打造,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瞳孔缩了缩,眼前的画面在视网膜上有着几秒钟的固定,就像是电影放映镜头的特写般,最后就算是重新隐回黑暗,他也在琢磨着,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嗓音足够平静:“韦先生,你我的合作意向既然已经达成到差不多的地步,那不如……下来一叙如何?”
“武先生觉得无聊?”
“有点罢了。”
“只可惜……”那居高临下的嗓音有着几乎没有起伏的阴冷,眸深如墨却又偏生的轻快讥讽:“在武先生没有证明你不是盛家走狗的情况下,你似乎还不配和我平起平坐。”
“你……”
就算武晋嗣还能够维持平静,他身边的人也有着跃跃欲试的冲动,却被他拦下来,平静的眉眼不动,淡淡的笑:“韦先生做了如此多,谨慎些是应该的。”
“不过既然武先生如此无聊,那不如说说你当初为何要算计盛家吧。”
其实原因挺简单,也和众人猜测的异样,不外乎就是当时尚叫盛书画的盛怀暖一直缠着祁睿锋,而祁睿锋却又看遍西城区各家名媛后偏生的对盛家盛伊人另眼相待,不管祁家和祁睿锋到时候选择谁,盛家祁家强强联手的局面已经确凿,这严重威胁到武家的安危和地位。
武晋嗣一开始只是小试牛刀的挑拨两家之间的关系,却在无果后将主意打在盛伊人身上,原以为试探会无功而返,谁知道两人一拍即合。明面上是说帮她出头,安装假炸弹在船上,可实际以真乱假,也不知道盛伊人是猜测到还是双方之间的默许,她当天并没有上船,甚至也拦着祁睿锋不许他上船。
否则的话,武晋嗣是准备将盛家祁家一网打尽,不过最后的结局,也差强人意罢了。
借着黑暗的掩藏,根本无人发现居高临下的男人浑身几近于颤抖,一双丹凤眸愈发深冷阴鸷,像是燃烧着幽蓝色的熊熊烈火。
沙哑着嗓音面无表情:“我原以为你跟我一样有着深仇大恨,却不想只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利益问题。”
将旧事翻出,也不知道是想着当年的爆炸,还是念着计划的顺利实施,他的眼角难得放松下来,身子靠在沙发上,轻笑:“哦,那韦先生又是因为什么?”
“家破人亡之恨。”
“看来在西城区里声名甚好的盛家也有逼的人家破人亡的时候,是盛怀暖那个小杂种,还是盛博那个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