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猛然一跳:“唐先生是觉得我会看在和祁睿锋的关系,而出手帮他?”
“不是祁睿锋,是顾少卿。”
“不会的。”慕酒甜抬手将散落下来的发丝拨到耳后,嗓音淡然却笃定:“而且我会离开。”
就算是为了盛怀暖,她也会离开。
唐孟没再说别的,只是用那很是平静的语调:“那我们拭目以待。”
平白的在询问室待不下去,慕酒甜找了个借口离开,还未走出去几步就看见盛怀暖和祁睿锋在拐角的位置,夏风微微吹拂着女人的裙角有着轻微的波动,她靠在墙上,姿态显得很是随意,低笑:“祁先生这是还没有获得我的原谅就准备强行插手我的事情了吗?你这样的算盘是不是打的也太精明了些。”
祁睿锋的眸色猛然一暗,却幻化为自然的抬手去碰她的脸。
她没有躲闪,任由那双深邃的黑眸紧锁在她的脸上,耳边男人淡漠的语调平静:“怀暖,还有明天一件事我们就会和好。”
和好?
丹凤眸一眯,精致的脸蛋看起来轮廓都比之素日里的妩媚更平添了些凌厉:“祁睿锋。”
“恩。”
她就这么靠在墙壁上,纯白色的衬托下更显她今日所穿的红裙娇俏,卷发被挽成了丸子头,松松垮垮的,红唇微撅,视线淡淡扫视过去显得格外的漫不经心:“你说,我曾经爱了你那么多年,我得到了些什么?”
男人的轮廓猛然的僵硬,甚至肌肉有着微不可闻的颤抖。
盛怀暖没有分过去半分的眼神,嗓音继续:“我这个人从小就任性,不管是说我爸惯得也好,还是我这个人本性就是这样,终归是改变不了的,索性我自己选择的事情我自己能够承担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就比如……曾经选择爱上你。”
无论是盛家的覆灭,还是五年的颠沛流离,又或者是独自抚养盛桀炵,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朝谁抱怨过一句。
“你扪心自问一下,那些年里除了盛伊人外,我盛书画让你受过一点委屈吗?我小心翼翼收敛脾气俯首帖耳的将心都掏给你,就算我哥在爆炸中失踪,我父母的尸首从海中打捞上来,我也只是求你看在过去情分上和我联姻,我知道祁爷爷不管出自于什么原因都是不会允许盛伊人进门的,所以我用你可以光明正大和盛伊人当众双宿双飞当做交换条件。”
“你拒绝,我离开,自断手腕是我心甘情愿,我自认也没有贪图到任何的便宜,所以到现在,我也不需要还给你任何的人情,对吧。”
安静的走廊里,所有的人员都被刘二提前打发了,就只剩下沉闷的呼吸声和盛怀暖的轻笑。
“所以呢?”
“所以,明天在祭拜过我父母之后,我和你之间便再无恩怨情爱了。”
她这次回国,本来冲着的就是武晋嗣和盛伊人,前者是将炸弹安装到船上的罪魁祸首,后者则是名副其实的帮凶。
现在大仇得报,心愿已了,至于祁睿锋,她愿意得过且过的放弃。
在明亮的灯光中,祁睿锋看着那张经历浮沉不失原本慵懒妩媚却变得越发沉静的娇俏脸蛋,和记忆中当年几乎一模一样,身侧的手指下意识的想要拂过去,却怕被她直接拍掉。
按捺着:“恩怨情爱全无,你准备离开这?”
怎么都问一样的问题。
盛怀暖低笑着将敷衍过顾少卿的话重新搬到这里来,语气缓慢的循循道出,每个字都咬的很是清楚:“你应该清楚的,我和你之间有个孩子,我不会阻止你行使你的探视权,但我和你就像是其他有孩子却离了婚的夫妻一样,彼此之间重新婚娶,再无关系罢了。”
他们和其他人唯一的不同,就是连最起码被法律承认的婚姻都未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