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开车。”
“哦,好的。”
发动车子,注意到外面光明正大往车里探过来的视线,他试探的询问:“盛小姐,有人在车外,是您的朋友吗?”
冷汗淋漓,盛怀暖根本就没有心力分神,报了祁家老宅的地址后极凉的身子不断的颤抖,停止不下来却也无声无息。
靠着盛怀暖这张脸,车子并没有被拦在门岗,反而直接开到祁家老宅的门口。
听到动静的管家主动迎了出来,还以为是哪家来看热闹,却不想从车上下来的竟然是盛怀暖,整个身子冰凉到他上前搀扶都觉得自己碰触到的是冰块。
他也算是从小看着盛怀暖长大的:“盛小姐,您这是……”
“祁爷爷和莫爷爷在里面吗?”
“在,还有……”停顿了下:“戚家的两位也在。”
她猜的果然没有错,他们都聚在这里。
这样也好,省的自己一个个去找了。
别说是管家,就连祁老他们瞧见盛怀暖都惊得差点砸了手中的东西。
看着她已经虚到发颤的身子,还有已经完全瘪下去的小腹,他们还能够有什么不懂的:“怀暖,你这是……”
“我说过,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这就是我的交代。”
祁老心疼的连忙让人去给她准备热水和找医生,再扶她去楼上休息,却全都被拒绝了,视线淡淡的扫了眼戚父和戚母,果不其然从戚父的眸底看到了抹心虚,她笑了笑:“我也派人去找了戚一弦,刚刚接到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正在送她过来的路上,应该不出十分钟就是,到时候的因果缘由,可以让她来给你们解释。”
“真的?”
戚母瞬间便控制不住泪儿来:“你真的帮我们找到了一弦,老公,我们的一弦终于回来了……”说着,她投入戚父的怀中:“她还怀着孕,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一定不好过,我现在就找人给她准备……”
“行了。”
戚父蹙眉低声呵斥。
戚一弦怀着孕逃婚是辛苦,但也抵消不了她逃婚的事实。
可盛怀暖却直接打了胎,而且还是在完全无辜,他们多方逼迫的情况下,别说其他,就光这份歉意西城区所有人便欠她三分情面。
尤其是莫老。
刚刚他也不知道因着什么鬼迷心窍的已经下命令将盛秦棋调离了西城区,去出紧急任务,期限一个月。
这下盛怀暖回了盛家,连个能够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清楚队伍已经离开了西城区,莫老恨不得现在亲自去将盛秦棋追回来,老脸全是尴尬的神色,大掌在拐杖上摩擦了半晌,才慢慢悠悠的试图开口:“鬼丫头啊,我……”
只可惜盛怀暖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不曾:“四位,我需要给你们的交代都已经做到了,桀炵也早就被我送到了国外,就是说我和祁睿锋所有的联系都断的干干净净,所以我希望从今往后不要再将我和祁睿锋放在一起,毕竟我和他再无关系……”
祁睿锋在踏进祁家老宅大门的时候就听见这么一句。
瞳孔骤缩,在大步上前,触及到她虚弱的完全没有血色的脸蛋和没有起伏的小腹,祁睿锋怒的想要直接将人拽到怀中,却又不敢随意触碰她,最终如同困兽颤抖着手指,呼吸几乎被剥夺,浑身散发出一股阴郁的气息,五官阴森到质问:“你做了什么?”
“睿锋,盛家丫头她……”
“爷爷,我在问她。”
重新转眸回来,嗓音很冷静,又压制着无法描述的笑,疯狂又低沉:“盛怀暖,我问你,你做了什么?”
“你不是看见了吗,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我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们靠的很近,她甚至能够清楚的感知到他身上那股风雨欲来的诡异感。
却维持着比往日更平静着嗓音,盛怀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慢慢的勾唇一笑:“这么想要知道答案,那我告诉你,为了和你撇清关系,我把孩子打了,你逃婚的这四五个小时里,这项工作,我只需要两个小时就完成了。”强忍着骨子中蔓延出来的疼痛,她歪头:“我这样的答案,你满不满意。”
“盛怀暖。”
“叫什么叫?”
她虚的下一秒就能够倒在地上,却看着他紧绷的下颚线:“祁睿锋,你很后悔是吗?后悔三天前没有强制性的将我接走,后悔今天在婚礼现场得知你的新娘子不是我,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将我禁锢到你的身边?”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啊,你那个明明卑劣,却从骨子中溢出来满满强势无二到咄咄逼人性子,从小就看不惯我厌恶我,还真当我下贱到你拿盛家拿我哥威胁我留在你身边的时候,我还能够一如既往的喜欢着你?”她上前一步,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眸睨着他,足够他清楚的看见自己眸底萦绕着的厌恶:“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有多么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