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卿急喊一声“趴下”,将君梨按在地上,随即听到“嗒嗒嗒嗒”一阵乱响,银针从他们头顶上方掠过,清脆的击打在后侧的墙壁上。
那人趁此间隙已经往巷口跑去,跑了十几步却见那里现出一个黑衣汉子的身影,高高大大,正是御风。
宋念卿及时跟上,笑意吟吟,“朋友,束手就擒吧,我或许能对你温柔……”
话未说完,便听“咻”的一记,似暗器破空之声。宋念卿暗道不好,果然,一道光影从眼前闪过,那是一枚凌厉的飞刀,正直直的刺向君梨。
“小心!”他回身反扑,迟了,飞刀太快,只差一步,千钧一发之际他伸臂阻挡。
“念卿!”君梨看的分明,大叫一声。
“噗!”飞刀刺中了他的手腕,鲜血立时喷溅而出,汩汩不止。
御风急了,飞一般往这边冲刺。
说时迟那时快,屋檐上有根长鞭落下,直接卷在了那人腰上,他就着这股力道外加手上的攀援功夫,如烟花爆燃一般扶摇直上。
御风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到了屋顶,与同伴一路疾驰。心里记挂着主子的伤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宋念卿去了。
“念卿!念卿!”
“爷!您怎么样?”
两人一起摇晃着他。宋念卿眼睛微睁,气息不稳,“暗器有毒!”
君梨哭泣,“你骗人,你刚才也说有毒,你根本就没事!”
他苦笑,“这次是……真的……真的有……”到底是没撑住,头一歪,没了声音。
“念卿!念卿!”君梨又哭又喊,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转向御风,“快,快带他去找医师!”
御风却是不动,只是盯着他的手腕。那里仍有鲜血在流,他伸手蘸了一点,往鼻尖处闻了闻。
对,别慌,先判定下什么毒,或许他有解药呢!君梨问道:“怎样?能解吗?”
御风咳了一声,“应该能。”
“那快啊!”
“夫人……夫人还是回避一下。”
“我不要!御风,你快!你快!”
他低头,面有难色。
“怎么啦?我在解毒不方便?……能、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就在她犯疑的当口,劲风和听风从屋顶上冒出了头,后面跟着一帮侍卫。
一行人站在上头朝着下面看来,见宋念卿躺在地上都无动于衷。不仅如此,脸上竟有些看热闹的成分。
君梨咀嚼出了不对,回头再看,他的手还在流血,跟檐前的雨滴一样没完没了。
好啊这个大骗子,谁要是照他这个流法血都要流干了!
“宋念卿!”她揪他耳朵,“你还玩!”
“欸欸欸欸!”果然,某人疼的直叫唤,“夫人,轻……轻点,疼!疼!疼!”
众人哄笑,继而抱拳向君梨行礼,“拜见夫人!”
哪有人这般见礼的,居高临下,恍若看猴。君梨给他们气笑了,手上用劲,“看看你们这位爷,干的什么事!”
众人又笑。宋念卿眼一瞪,朝着那些人喝道:“滚滚滚!”转脸又对君梨轻声道,“夫人莫要动怒,玩笑……玩笑而已!”
这么多人在呢,她自然要给他面子,悻悻的松了手。
宋念卿看他们没拿着人,脸色不爽,手指着道:“京城的风太暖了,吹的你们骨头都酥了是不是?这么多人都逮不住他们两个,干什么吃的!”
劲风分辩,“爷,不是两个,是四个。”
“四个?……四个就有理了?”
“另两个是一对侏儒,我们……又上当了。”
宋念卿听着一愣,挥了挥手让他们速速散去。
君梨知他有事,不便多问。虽然心里还在怨她与自己开这么大玩笑,但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你这血是怎么回事?”
他笑,将衣袖扒开给她看。这一看就是一个白眼,这家伙故技重施,在手臂上绑了个大水囊,不用说,里面装的肯定是血咯。
“什么血?”
“猪血。”
“怪不得御风没搭理你呢!”她给他一拳,“你真讨厌!我刚才……都要被你吓死了!”
“没想到夫人这么关心我,连银子都可以舍弃。”他笑眯眯的,不乏调侃。
哼,还有脸说!君梨反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保住了你,我还愁没银子花吗?”
他神色一顿,解水囊的动作略略迟缓,“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