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嘶哈……斯哈……”
叫唤声此起彼伏,含着咒骂。混乱中,君梨看到那群人后面昂首站着一个姿容姣好的妇人,华丽的服饰,摇曳的珠翠,气度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一股奢靡之气。
若不是她那双眼睛隐约有宋念卿的影子,君梨再难想象这就是当年那个扶着棺木,悲痛欲绝的宋家二姑娘宋佩容。
时间走的太快,变化更是惊人。
两人目光交接,俱是有些意外。
因为在宋佩容记忆中,君梨还是那个瘦弱不堪的小女孩,一双大眼睛无辜又可怜。没想到一别经年,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绰约动人。
当初母亲去世,她回来奔丧,听说大哥宋留春已经把侄儿兰舟的婚事定下了,而那个女子就是养在家中的君氏孤女。
在灵堂里哭的昏天黑地,也顾不得那些小辈里谁是谁。事后她经人指点,匆匆一瞥,印象不佳。
这个女孩虽长的秀气却没有福气,小小年纪就克死了自己父母,怎么能与她的侄儿匹配,大哥也太草率了。
继而听说父亲也没有反对,只觉父亲老糊涂了,报恩的方式多了去了,非要拿婚姻做交易吗?真是委屈了她的好侄儿。
但这毕竟是大哥的家事,他乐的如此,她一个出嫁的女子怎好反对。就是嫂嫂方氏颇为委屈,拉着她哭了好久,还委婉的提出请求,让她帮着劝上一劝。
她与方氏同岁,未出阁时两人也是好过那么一阵的,自然有心向她。无奈大哥执拗,听不进去,她只能作罢。
最奇怪的是父亲的反应,居然不予置词。印象中他是最重门第的,怎么在嫡长孙的婚事上袖手旁观呢?
所以她离京前又不甘心的旁敲侧击,父亲只丢给她一句话,“你大哥的事少掺和,回你自己家去!”
至此,她更没理由过问了。
近日,她是陪着她夫君一道归来,前往国公府给济国公祝寿的。
正月初五是济国公高庆的七十华诞,高家祖上与叶家有亲,所以此次寿辰叶家十分重视,水路兼程,年都是在路上过的,只为如约为老国公庆寿。
这不,紧赶慢赶,总算是提前到了京城。
出发前早就给娘家写了书信,方氏起初不以为意,远嫁的姑娘再如日中天,毕竟偏安一隅,远水解不了近渴。她若回转,正常招待即可。
可是昨夜除夕那一场闹,方氏被禁足坤安堂,一边抱怨娘家兄弟无能,一面感叹自己命苦,无人为其做主。哭着哭着突然看到案头的书信,想到了二姑娘这个人,细细一算,也该到了。
赶紧派人连夜打听。
今日早上获悉儿子兰舟被暴打一顿,当场晕厥,苏醒后哭闹之时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说二姑奶奶已经在驿站下榻,因为夜里才到,所以没赶得上回将军府。
好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她赶紧让温嬷嬷代她去请人回来主持大局,顺带把自家兄弟也一并叫上。
当然已着人细细叮嘱了娘家人,只要虚张声势,不要动手动脚,免得事情不妙再次吃瘪。
她知道这位二姑娘的脾气,好胜,刁钻,宋淑玉什么样,她就是什么样,所以有事让她冲在前头即可。
于是宋佩容与方家兄弟各自点了一帮人杀将过来,美其名曰要给宋兰舟讨说法。
而宋留春,早让叶家家主叶世荣请去喝茶了,实乃宋佩容的调虎离山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