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像是一道响雷把宋念卿震在当场,眼睛都是直的。
君梨难得看到他如此,吃惊道:“怎么了,夫君?”
猩夜红之名在北关将士的心中可谓是一把尖刀,一枚毒刺,甚至是一段屈辱。
当年的镇北将军秦孝和便是身中此毒溃烂而亡。
定国公双腿致残,以致壮年之时含恨隐退,据说也与此毒有关。
而曾经如日中天的御征王,陛下的皇叔元赢彻的儿子元执也因为此毒败北,被他的一众手下抬进金銮殿,见了陛下最后一面后黯然离世。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陛下性情大变,很长一段时间把自己关在了寝宫内,茶饭不思,形容枯槁。后来更是新建了 一座谪仙殿,开始修身养性,祈求长生。
而此刻,在京城,在这间窄小的房舍内,重又听闻此毒,宋念卿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他再自负也知道,有些阴暗之人擅于在阴暗处行阴暗事,让一代又一代英豪匆匆落幕,如之奈何?
但是此人是尧国谍者,文弱书生一般,为何尧国人会将毒用在他身上……
思索片刻道:“你们尧国的大巫师郁千铩炼毒之术甚是了得,莫非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控制你们的?”
黑衣人眸子一顿,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是。”
“断了解药?”
“是。”
“为何?”
“因为……我们内部出了一些问题,阿月被上峰斥责办事不利,断了这个月的解药。”
“这个月?”宋念卿又道,“也就是说下个月还有?”
黑衣人犹疑了下,“是……熬过这个月,下个月继续。”
“那你们……”宋念卿手一指,滞了一瞬恍然大悟道,“你们准备反水?”
那人又是一愣,惊讶于宋念卿的思维以及判断力,嘴里回道:“是。”
“那你为何一点事情都没有?”宋念卿又指了指他,表示不解。
刚才这一路行来,他可是生龙活虎,精壮的很呐。
而他称呼皎月为阿月,又那般为他奔波,两人若不是主仆也应该是朋友。
黑衣人回道:“我便是上峰派来与他接洽的使者,因为我们当初在一个集中营训练过,吃过同样的苦,受过同样的罪,算的上是生死兄弟,所以我不忍看他如此煎熬。而且我与他一样被这种毒控制,每月必须服用解药,只是我们的剂量不一样,解药也不一样。”
“哦?”这个方法倒是特别,下药还分三六九等。宋念卿摸着额头忍不住赞道,“郁千铩当真很有脑子,这一招都想的出来。”
“是,要不他怎能盘踞在那个位置这么多年呢。”
“那么我想问一下,是什么任务他出师不利,受此惩罚?”
“这……”黑衣人明显给问住了,双目局促的看向皎月。
皎月吃力的抬起一只手,“既已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隐瞒了,说吧。”
黑衣人点头,继续往下道:“尧国内部出现了一些纷争,宋将军应该有所耳闻。”
纷争?
……是党争吧。
宋念卿默默颌首,党争向来是朝廷大忌,但古往今来哪朝哪代能避免呢?
“左将军翟日耀与右将军宗奎一直不睦,而宗奎的胞弟在你们大禹潜伏多年,如今被禹朝发觉,拔了不少暗桩。翟日耀的意思是趁火打劫,让我们将此人彻底除去,断掉宗奎的一条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