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抬头,对面的女子目光清冷,面上笑意浅浅,很多不忿的话,到了嘴边突然就说不出来了,他面色有些挫败,道:“Amory这么好这么优秀,我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是不对等的,他甚至将你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算了,我不说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安排吧。”
江沅起身,留下一句话,“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好好珍惜Amory,他真的很在乎你......”
云朝在咖啡厅里坐了很久才回去,回去之前,她给父亲的疗养院打去了一个电话,这才知道江沅方才想说却没有说的话。
疗养院那边告诉她,她的父亲换了一个房间。
从几个人的合住病房,换到了疗养院设施最好的高级单间,除了医资选取的最好的之外,还有私家护理二十四小时全程陪同。
她一愣,问是怎么回事。
从私家护理口中得知,转进高级病房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早在十二月份就开始了。
来的人是谁?男的还是女的?姓沈还是姓孙?
那边说并不知道,但过来的是一个年轻人,高高壮壮,说是受人所托,交了一年的钱就走了。
电话里面大概描述了一下长相,云朝了然——是江沅。
能叫江沅这么做的只能是叶醇。
他这是为什么呢?
云朝坐在沙发里,看着不远处低头办公的男人,叶醇坐在客房露台上的遮阳伞下面,也许是想到了什么问题,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
他隐去真实姓名出现在她身边,高高在上,俯视着她,明明是他将这一些当作游戏的。
可是,他又为什么对她做这么多呢?
他做了这么多,可是一个字眼都没有说,若是想让她感动,让她感激,大可以大势宣扬出来啊。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是云家养育了他照顾了他,其实并不全是,云家对他并不算好,父亲虽然待人和善,但也仅仅是对她,对事业上的旗鼓相当的交易伙伴。
虽然那个时候她年纪尚小,但也懂得察言观色,对于家中的仆人,父亲其实并没有多少好脸色。
特别是笨笨呆呆地阿醇,更多的只有苛责。
而她,更是对他并不算好。
如今他得势,事业如日中天,更不是早已落败的云家可以比拟的,他没有高调出现,而是派了陌生地江沅去安排这些事情。
是因为她吗?
这个男人,重逢时将她耍得团团转,在身份败露之后,又用最激烈地手段将她强留下来,她一直以为,是他在报复她,直到出了车祸。
云朝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
他也说——你乖乖留在我身边,谁都不要想。
他还说——我可以等你,但你能选择的男人只有我一个。
他是伤害她最深的,可是每当她需要,当她彷徨无助时候,他总会出现在她面前。
这个冷漠清冷的男人,却让云朝想起多年前,那个胖胖的呆笨的,只会追在她身后叫小姐的阿醇。
云朝心中莫名的软化。
在这个午后,珂珂拉着某位男明星鸳鸯戏水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云朝心中的小小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