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双默默叹了口气,迟早会把她弄得精神分裂。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倒也罢了。
偏偏最近的沈宴,似乎是对她真的上心了。
就说替她改造客房这件事,至少也得对沈宴道声谢吧。
宋茗双抿了抿唇,有些为难。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御安别墅里,奚睿将她送到门口,说公司下午有高管会议,便匆匆离去。
宋茗双站在自己曾经住过的客房里,有些微怔,手落在门把手上,迟迟不肯推开。
她隐隐约约间,总有些不明所以的感觉,似乎很多事情,即将发生不受她控制的转变,这间被改造的客房,就是一切改变发生的起点。
相比宋茗双的战战兢兢,沈宴倒是愉悦多了。
傍晚,晚霞缓缓落下山头。
“她呢?”沈宴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赵姨接过他的大衣,伸手指了指楼上:“宋小姐在房间里呆着呢。”
沈宴唇边的笑意淡了淡,望着三楼亮起的灯盏,他又回神问:“她没说什么吗?”
他捏着钥匙的手有些虚晃,一双眼眸亮晶晶的,盛满了期待。
赵姨看着此刻的沈宴,不由得想起自家刚上小学的侄子来。
此刻的小沈总和自家侄子,眼神有七八分的相似,都像是满心雀跃等着夸奖的小学生。
“宋小姐没说什么。”赵姨摇了摇头,亲眼看见沈宴的眉头皱了皱,又垂下头去。
方才还满心欢喜踏进房门的沈宴,此刻就是一个垂头丧气没有得到奖品的小学生。
他苦恼地将车钥匙丢在柜子上,悄声嘀咕道:“难道是不喜欢?”
奚睿到公司之后,他追问宋茗双的反应,奚睿说没有什么明显的态度,只平静让他转答了谢意。
他想着,或许是因为那间客房宋茗双还没有看到,自然没有太大反应。
所以下午的工作,他争分夺秒的完成,一心想着赶回家和赵姨打听,得到的还是宋茗双一个不置可否的态度。
沈宴唇角绷直,周身的气压已经低了下来。
他站在玄关顿了顿,又重新往门口走去,打开那扇房门,随即又重重地摔上房门。
沈宴人还在屋子内,没出去。
倒是那扇房门,沈宴关上的时候用了几分力道,声音震地整栋别墅都听得清晰。
赵姨也吓了一跳,匆匆忙忙出来看。
沈宴喜静,因此别墅里的佣人们走路说话都尽量小声,关门也是轻声地唯恐惊吓了地上的蚂蚁一般。
是哪个新进来的佣人不懂事,敢这样拿房门发脾气?
到时候小沈总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
她走出去一瞧,却看见沈宴一手握在门把手上,眼睛死死地盯着三楼的客房。
沈宴抬着下巴,眼睛微微眯起,透着一种危险的光芒。
“小沈总?”赵姨有些纳闷,出声唤他。
沈宴伸手比在嘴唇中部,一个噤声的动作。
赵姨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沈宴开始一系列反常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