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既不会抢走全部人头,又能帮助己方加快收割速度的年年,虽然初一亮相时引起了一些人的猜疑和提防,但不一会儿就被同为攻城方的玩家们认同了。
年年一边漫不经心地做着辅助工作,一边时不时地收个濒死挣扎的人头,倒是开始专心地观察起了舞姐。
进入战斗模式的舞姐像是换了一个人,指挥时的冷静和沉稳全被一种有如怒浪滔天的豪气替代,身上的红衣也仿佛被烈火点燃,手里的红拂一扬,根根红丝如针,只留下一道雷霆般的赤影。
“为公拂拭芙蓉剑。看气夺霜威。光欺星灿。曾斩楼兰!”
舞姐本就身子高挑,此时边唱边念,身段稳如山中老松、又灵动如惊鸿游龙,一扬手好似利剑出匣,一顿足便如待发之箭,眉眼如星,一抬眼就是一道剑光,不知不觉间便摄了人的心魄。
待到最后一个“兰”字出口,离她稍近的年年只觉得胸中热血沸腾,眼前的城墙和烈日都变了样子:
茫茫大漠,月明星稀,一城一人一剑,剑锋掠夺了清冷的月光,心跳激起了隆隆的鼓声,一股一往无前的豪情涌上了心头,又聚到了箭尖——
年年一个弓步后撤,一把抓起十二支箭排在弓弦上,像是一把展开的铁扇,切进了被包围起的人群中,开出一朵绚丽的红色鲜花。
看到箭飞出,年年才反应了过来,一时间有些惊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随后就留意了一下身边的人。
凡是舞姐身边的那些同伴,都仿佛是注射了兴奋剂一样,双目赤红、张牙舞爪地冲向了敌人。
而舞姐自己也是一脸的忘我和投入,手里的红拂被她舞出了残影,像是在用剑,又像是在用鞭,只能看到一团红光,竟是比划破黑夜的闪电还要绚丽。
年年定了定神,捡了几个被那些注射了兴奋剂的家伙漏过的人头,一边专心地当起了辅助,一边看着舞姐带人把这个包围圈越压越小,最终把那些守城方玩家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年年也一直在观察舞姐,还有舞姐时不时出口的唱词,更有那些同伴们陡然升起的豪情和勇武——
“这就是‘演’啊,”祁有枫听到这里,不由地感叹,遗憾自己竟然没有亲眼见过这个舞姐,“不仅演到自己相信,还能演到让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相信且入戏,怪不得她能成为最有名的玉熙宫玩家。”
“我还以为她跟是岁一样,会一些群体增益技能来着。”
年年耸肩,当时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舞姐的门派归属,所以也就只能捡着自己知道的几个门派猜。
“所以你们这第一波人头就收完了?”
“对,后来我看城下不怎么用得着我,就收了几个城墙上的人头,不过那几个人也狡猾得很,见形势不妙都溜下了城头,我也没能全弄死。”
“你们这一波倒是收得干净,不过接下来城里的人可不会再上当了,你们打算怎么办?让你把大旗弄倒?干脆结束?”
“嘿嘿,”年年神秘一笑,“我们可是稳稳地收割满了三波人头才去砍了大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