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一个心中自有天平的格兰芬多,多么可笑啊!
于己,你甚至不敢遵从本心,闭着眼睛自欺欺人;于友,你没有勇气制止他们的错误,好一位勇敢的格兰芬多!
佩迪鲁!唯唯诺诺,一个连自我都没有的可怜虫!”
知道自己错怪了普林斯,詹姆斯只是拉着脸挨骂,莱姆斯的唇角颤抖着,而彼得,他的脸难堪地涨成了猪肝色,一串泪珠划过额角没入他的头发里。
海伦斯的状态也非常不好,时近盛夏的中午,骄阳似火,她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浑身似乎都浸在冰桶里,她禁不住不停地打着寒颤。
“海伦斯!你别激动。”奥塔安抚地拍着她的背脊,莉莉红着眼圈扶着她的胳膊。海伦斯终于把视线投向了西弗,她的哥哥。
兄妹俩幼时相依为命,少时一同长大,也算是最了解彼此的人。那句泥巴种,不只打在莉莉心里,又何尝没有狠狠割在海伦斯的心上。
或许莉莉不明白,但海伦斯和奥塔非常清楚,在海伦斯赶来后才吐出的侮辱性名词,气急败坏是真的,有意为之,也是真的。
小姑娘没有再叫他哥哥,泪水竟然连她那双大大的杏眼都存蓄不下,只是肆意地哗啦啦在她苍白瘦弱的脸上淌着。
“西弗勒斯,锐利的口舌是比八眼巨蛛的毒液还要致命的毒药,简单不经心的言语甚至比精心组织的谩骂更诛心。”
哀伤?难过?痛苦?失落?或许都有,又或许都不是。这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是一种宿命般的,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的窒息感。
在她和莉莉、奥塔苦心的维系下,詹姆斯几人和西弗、和其他斯莱特林,之前也顶多是小打小闹。她从来没有想过同室操戈的事情会发生的这么早,还,发生在她的身边。
明明阳光明媚,她却感觉晴空蓝得吓人,像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讥讽地看着四散逃走的芸芸众生,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把他们吃掉,慢条斯理的咀嚼着,然后优雅的吐出骨头来。
情绪沉甸甸地压得海伦斯喘不过气来,阳光晃得她有些晕眩,她突然感觉好像连颤抖的力气都失去了。
“海伦斯,别说了,我不需要你替我讨公道,你放松,你别吓我……”莉莉带着哭腔的声音好像在耳边炸响,好像在天边一般遥远。
“快,扶着她躺下。”爱米琳?万斯沉着地安排着,她坐在地上,把海伦斯半抱在怀里。
奥塔熟练地摸出两瓶魔药喂她喝了下去,莉莉用变形术把魔药瓶变成了水杯,用清泉如水兑了点水递给奥塔,又从口袋里翻出两颗糖。
挂着的五个人急得伸长了脖子,像蛹人一样扭动着,在空中晃荡着。奥塔长呼一口气,压着脾气在心中默念了声金钟落地。
五个人噗噗通通四脚朝天地摔了下来,也来不及喊痛,连滚带爬地围了过来。
“你们五个站远些,看见海伦斯不舒服需要新鲜的空气吗?围这么近干什么?”爱米琳?万斯没好气地冲他们吼着。
莉莉搀着海伦斯站了起来,凶巴巴地警告着:“我们送她去校医院,你们几个,这几天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碍眼,要是再气出个好歹,我们早晚找你们算账。”
奥塔冷笑着打量灰溜溜排着队挨骂的几人,最后还是用海伦斯听不见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
“我烦请各位‘聪明’的先生,假使你们仍有雅兴主观臆断地污人清白,”她的目光掠过詹姆斯几人落在西弗脸上,“或者有心无意地口无遮拦,”
“有心”两个字奥塔咬得极重,西弗的呼吸一滞,黑眸颤了颤,没有开口。
“又或者你们有闲心勇气可嘉地进行决斗,请先为海伦斯挑好一具精美的棺材再做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