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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的眉毛狠狠地拧成了一团,表情不耐烦了起来,可灰色的眼睛却藏着深刻的痛心。
“我那傻瓜弟弟,性情那么软弱,居然相信了我父母对纯血统那种疯狂的迷恋。愚蠢的白痴!”
布莱克嗤笑着,嘴上毫不留情,可哈利却发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只手慢慢收紧了,像死人一样冰凉。
“他从不软弱!”
海伦斯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她一向温柔和善,除了面对叛徒佩迪鲁、面对斯内普教授的诋毁者,哈利从没有见过她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
“雷尔从不软弱!”海伦斯一步步逼近布莱克,每个字都咬的很重,似乎在强调什么。
“他的勇敢从不输于你,他只是太在乎身边的人,太看重被你抛弃的责任,太想挽回你造就的家族笑闻。
人生一世,自由是有限的,你用尽了,他就没有了。他把自由的权利全给了你,你比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指责他。”
布莱克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身体佝偻了起来,他把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哈利身上。布莱克嗡动嘴唇,闷闷地发出低沉的声音。
“雷古勒斯16岁就加入了食死徒……他不是邪恶的人,我知道……他或许是被伏地魔杀害的,或者我怀疑他还没那么重要,更可能是在伏地魔的指使下被害的。
我只知道他当时已经陷得很深,在见识到伏地魔为了获得权势而不择手段后,他对别人要他做的事情感到恐惧,就想要退出……你知道,在伏地魔那要么卖命终身,要么死路一条……”
海伦斯失望地敛起了泪光闪烁的眸子,布莱克那并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这次是斯内普教授轻轻温暖着妹妹冷冰冰的手。
“不着急,走一步看一步吧,海伦斯。”
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布莱克猛地从哈利的肩上竖直了身体,伸长了颈探向海伦斯的方向。
“小姑娘,你刚刚说你能救莉莉和詹姆斯?你一定也能救雷尔对不对?你告诉他,千万不要加入食死徒,有多远躲多远最好……”
连斯内普教授都被他天真的想法逗笑了,海伦斯板着脸,简直不想理他。
“布莱克,我恳请你不要再释放你那无处安放的愚蠢了!在凤凰社与神秘人几年的斗争里你都没有认清吗?
布莱克家族至少要有一个食死徒,否则,你应该知道博恩斯家族的下场。你至少对雷尔的脾气该有那么分毫的了解吧?他不可能允许布莱克沦落到那个地步的……”
布莱克长久地沉默了,博恩斯家族曾经是神圣二十八族中最显赫的一个,却在短短几年的巫师战争里人丁凋敝,迅速衰败。凤凰社的创始人之一埃德加?博恩斯英年早逝,年仅27岁。
海伦斯的脸上挂着讥诮的笑意,布莱克家族就像《木兰诗》里描写的木兰家一样,“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不同的是雷尔虽有长兄,却也无济于事。
她居然想起了自己的小哥哥,他加入食死徒或许有出于对黑魔法的热爱,但又何尝不是对她的保护呢?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个无形的推手,即使知道了悲剧的走向,但渺小的人类却还是被推搡着走上既定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