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怨恨!”海伦斯坦诚地回答道,把眼睛移向从她第一次来这个世界后,就一直摆在斯内普教授办公桌上的“兄妹之花”,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我像怨恨我自己一样怨恨您。”
小姑娘的怨恨没有一分做假,原本对邓布利多教授熟络的语气都用了敬词。
“如果没有我,哥哥完全可以像卡卡洛夫那样远远逃走,他孤身一人,了无牵挂,来去自由,一人逃走,全家不愁。”
“可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做,即使没有我,即使没有您的要求。”海伦斯抹干泪水,垂下眼眸,幽幽叹了口气。
“您没有欺骗他去做什么,也没有用武力逼迫他去做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哥哥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
他心里有愧,不得安宁,自愿去做什么事赎罪,那都由他自己拿主意。即使我是他的妹妹,我没有权利,也不希望干涉他的一切决定。
我能做的,只是竭尽全力地保护我的哥哥,替他分忧,与他共情,让他过得开心些、轻松些、安全些……”
海伦斯的脸依旧毫无血色,吐出的话语却通透而平静。眼前的少女不复平时平易近人的模样,眉目间仿佛覆盖着凝结了千年的霜雪,罕见透出温柔的表皮下疏离淡漠的灵魂来。
邓布利多教授的眉目也沉了下来,清醒到可怕,通透到痛苦的人,又何止他一个呢?
一声惊雷落了下来,在广袤的天地间炸响,又好似落在什么人的灵魂深处。
暴风雨,要来了。
邓布利多教授镜片掩盖下的眼睛猛地一凝,变了脸色。
暴风雨,怎么偏是这个时候来呢?
一只银白色的凤凰从他的魔杖尖端喷涌成型,朝着麦格教授的办公室疾驰而去。
“米勒娃,请立刻到魔药办公室来!”
“不用了,事急从权,去有求必应屋吧。”
海伦斯了丢下一句话,转身到自己房间的暗格里取出了存放浸透了唾液的曼德拉草等材料的透明魔药瓶。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死倔着要回魔药办公室,现在知道要去别的地方了,敢说不是怕自己变身后难以自恐在这里搞破坏,心疼魔药储藏室里的魔药材料!
邓布利多教授无语地捋着胡子,得,兄妹俩别无二致的傲娇别扭,净知道折腾老头子我!
有求必应屋在海伦斯的想象下变成了一片太阳花海,海伦斯朝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解释道:“这是普林斯庄园。”
原来是家啊……邓布利多教授和麦格教授交换了一个眼神,最温暖最让人安心的地方,又是一个宽敞安全的空间,再适合第一次变形不过了。
“虽然西弗勒斯不在,但请你放心,我和阿不思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麦格教授叮嘱着,“第一次变形可能会不太舒服,一定要心态坚定,保持冷静,不要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