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锦儿哭，泪水从眼尾划过耳边，最后打湿了锦绣金丝枕头。
男人纵横沙场，身在宫闱，见过众多血腥的场面，好看的桃花眼泛着泪光。
似乎流了平生第一次的眼泪。
他同样感受到深夜曾几次锦儿拿着匕首抵在他胸膛，最后不了了之。
“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寒枭年紧紧攥住女孩葱白的手指，生怕似乎稍微一送，女孩便会从自己眼前消失。
在兰锦儿面前，男人从来不自称朕。
从不！
女孩生命到了尽头，连说话都无比的艰难。
“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做好你的皇帝，便是对我最好的弥补。”
她或许会猜测到男人会陪她殉葬。
她从不否认，寒枭年对她的偏爱，可是她同样放不下心里那根刺。
忘不掉他亲自杀死他们的孩子。
兰锦儿疲惫的缓缓闭眼，嘴里喃喃着一句。
“如有下世，定不见你。”
即便声如蚊蝇，男人也听的清清楚楚。
寒枭年深邃的瞳孔骤然一缩，同样手里攥着女孩的手感到一沉。
“锦儿，你醒过来，你醒过来好不好，朕……不，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男人露出平生第一次未有过的恐惧，恐慌。
流过这一生最多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