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边吃边毫不吝啬地递给羁景安满满的赞赏目光。
“没印象?”
羁景安盯着夜羽凡,幽深视线定定地凝视在她的脸上,“今天是我们在希而顿酒店第一次滚床单五周年纪念日。”
夜羽凡没他脸皮厚,红着脸装作没听见。
……
隔壁包厢,夜振远被顾梅的夺命连环call了过来,心生不耐烦。
“我们早就离婚了,你也抛弃了我和凡凡,这次回国还来找我干什么?”
念着往日的情分,夜振远忍着脾气坐在顾梅对面,一抬头就看见了她仿佛变了人,几乎变得自己认不出来。
皮肤干瘪消瘦,眼角生出细细密密的纹痕,明明比他还要年轻七八岁的女人,看上去却比他还要老一点。
“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莫家对你不好吗?”
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夜振远对她再恼怒气恨,可看着顾梅憔悴苍老的样子,还是生出了恻隐之心。
“不关莫家的事。”
顾梅勉强挤出微笑摇,望着对面丝毫不爱却被她无情利用的男人,想起了心爱的女儿还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整日整夜承受苦痛的折磨,笑容僵在脸上,差点维持不下去。
她的柔柔都快要死了,夜羽凡却高高兴兴筹备着要嫁给羁景安,一点都没有姐妹之情,简直狼心狗肺!
可生气归生气,想要得到夜羽凡的肾,就必须先把夜振远笼络好!
于是,顾梅把喷着浓郁香水的身体往前倾,一双风韵犹存的柔媚凤眸看向闭目不吭声的夜振远,柔声细语地说道,“振远,这么多年过去了,算来都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凡凡,你别怪我!我们都是过了大半辈子的人,现在啊,只希望子女能平平安安的,凡凡她有福气找到了景安,可是,我的柔柔……”
顾梅故意顿了顿,抿着嘴唇喝了口香浓的咖啡,没有吭声。
她在等待夜振远主动询问她。
果然,夜振远如她所愿上钩了。
他皱眉问道,“你女儿怎么了?”
提起莫雨柔,顾梅简直剜心剜肺地疼,泪水不断地顺着脸颊滑落,“振远,我求求你,你可一定要帮忙救救我的柔柔!我可怜的柔柔患上了急性尿毒症,需要换肾才能救治。”
夜振远听着顾梅口口声声她的柔柔,眼底心里没有半点凡凡的影子,毫无半点真心关注夜羽凡,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点了根香烟,急速地吸了几口,涩然地苦笑,“既然你女儿需要换肾,那就赶紧去找合适的肾源,你找我有什么用,我的人力财力都比不上莫家,完全帮不上你的忙。”
还以为这女人多多少少能良心发现,在凡凡即将成婚之际,愿意送上作为母亲的美好祝福,原来,一切都是他的奢望。
“你是不能帮上忙,但凡凡可以的……”
顾梅情急之下,站起身朝夜振远尖声说道,“柔柔是我生的,凡凡也是我生的,作为亲姐妹,凡凡的肾肯定能适合柔柔!我问过了医生,少了颗肾对凡凡将来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坏影响。只要凡凡能捐一颗肾给柔柔,我愿意给她一百万,不,五百万都没问题!”
“振远,我在莫家只生了柔柔一个宝贝女儿,你不会眼睁睁见死不救啊……”
顾梅半个月前就从m国飞回了桐城,一开始打主意花钱请道上的混混流氓把夜羽凡直接掳走送往m国,但这些天羁景安对夜羽凡寸步不离,她完全找不到绑架夜羽凡的机会。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溜走,莫雨柔的病情就越来越加重,无路可走之下,她想起了夜振远。
这个半生只爱她的中年男人,曾经为了她甘愿失去性命,只要他答应帮忙,莫雨柔就一定能得到夜羽凡身体里健康的肾源。
少了一颗肾,夜羽凡不会死,但她的柔柔却死定了。
为了能挽救莫雨柔的性命,顾梅毫不犹豫打算牺牲夜羽凡。
顾梅一番无耻至极的言语,令夜振远分外震惊,嘴里叼着的香烟掉落到了地板上,他也毫无察觉。
只是瞪着一双浑浊的双眼,愤怒地盯着顾梅,脸上戾气密布,“你太让我失望了!莫雨柔是你的女儿,难道凡凡就不是?今天我就把话撩在这里,想要凡凡的肾,除非你能踩着我的尸体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