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鼻子一酸,张了张唇,终于还是没有再开口劝慰。
外面的走廊上,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睁大一双死寂的桃花眼,透过虚掩的房门,听完韩臻臻和夜羽凡的一番谈话,只觉得心底空荡荡的,疼得厉害。
良久,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尽头处,惨白修长的右手攥成拳头,恶狠狠地砸在墙壁上,把整面墙壁震得簌簌抖动,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羁景安站在对面,淡淡地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抬起墨色黑眸,淡淡地问道,“怎么,打算改主意了?”
倪威突然伸手一把抢过羁景安手中正在袅袅点燃的香烟,放进寡淡的唇里重重地吸了几大口,眼角猩红,忍受着尼古丁强烈的刺激,勾唇笑得半嘲讽半伤痛,“韩臻臻跟小嫂子说她决定离开桐城,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度过下半生,特么的我就至于让她这么痛苦绝望,难受到不愿意跟我呆在同一个城市?”
羁景安看着倪威一副备受打击的智障模样,抬腿不轻不重地踹了倪威一脚,简直恨铁不成钢,“她走,你就不会跟着她走?”
“跟什么跟,不跟了!这一次,我特么的还就不管了,让她走,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瞎了眼的男人能看上她?”
倪威发狂般地怒吼着。
作为三十好几的大男人了,每天看着羁景安家里活泼可爱的两个小家伙,以及夜羽凡肚子里快要卸货的孩子,他每天都眼馋的要命。
孩子没了,他其实比谁都伤心难过!
可那不是一个意外吗?
柳含倩都被他残忍地扔到了那种戒备森严只许进不许出的场所都能跑出来持刀行凶,他有什么办法?
他也很绝望啊!
为什么韩臻臻就不能考虑考虑他的感受?
倪威在脑海里恨恨地想着,等他回过神,对上羁景安一言难尽的眸色,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就看见韩臻臻和夜羽凡正站在病房门口,两个女人的脸都是一片铁青。
尤其是韩臻臻,淡淡地瞥了一眼过来,充满了讥诮和冷讽的情绪。
那一刻,倪威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他真的……完了。
韩臻臻没有说什么,立即转身走进了病房,连一个眼风都没有给倪威,走的干脆利落。
倒是夜羽凡,加快脚步走了过来,气急败坏地说道,“倪威,你到底是来看望臻臻的,还是来添乱的?”
倪威眼圈一红,特别想抽自己几个耳光,真的是快要哭了,“小嫂子,特么的都怪我嘴贱,我错了,我不是人,我真没有嫌弃臻臻的意思……”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夜羽凡忍不住瞪倪威,以及和倪威站在同一战壕的男人,“羁景安,还有你,你们男人就知道惹女人伤心,没一个好东西。”
羁景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伸手把气鼓鼓的女人拉在怀里,嘴角微微勾起。
爱死了她这幅炸毛鸡的样子!
等夜羽凡被羁景安撸顺了毛消了气,重新走进韩臻臻的病房,震惊地发现,韩臻臻已经悄无声息地离院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