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面露决然之色,“我此番入京,一来打探他们的所在,二来设法营救他们。”
顾喜问道,“可有法子了?”
余怀黯然摇头道,“诏狱守卫森严,寻常人难以接近,我去打探过几次都没成功,还差点儿折在里面了,如今正为此事苦恼呢。”
郑森心说我还真以为你有要事在身呢,原来不过是来逛青楼借酒浇愁的。解决不了问题就来此买醉,大明让这样的人扬名,安能长治久安?
虽然心里对他这样的行为感到很不耻,但这些人毕竟有名气,复社的势力又很庞大,他也不好明说,只得跟着一起借酒浇愁。
四人一边喝酒一边商议营救的事,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想到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最后索性把话题转移到了复社的几次着名的文会上去了,听到他们高谈阔论,郑森就更失望了。
欸……这些士子文人啊,国家都危如累卵了,竟然还在谈论风月,这和“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有什么区别啊?
看着把酒言欢的三人,郑森微微地叹了口气,便不肯再发一言了。
余怀和钱孙爱、顾喜说了会儿秦淮风月,最后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巢民威武不能屈,正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啊,可惜我等无权无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地滑向深渊,欸……”
听着他的唉声叹气,郑森对他已失望至极,“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钱孙爱见他一直没说话,忍不住问道,“师兄,你郑家财大气粗、手可通天,可有办法帮广霞兄一把?”
郑森从思绪中清醒过来,笑道,“什么财大气粗、手可通天,我郑家哪有你说得那么无法无天?”
钱孙爱撇了撇嘴,“哼……这不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吗?”
郑森真想掐死他,但看着余怀期待的眼神又忍住了,他虽然没什么能为,至少很讲义气,自己若是把这事办成了,那他就彻底是自己人了,有他的引荐,要加入复社还不是水到渠成啊!
“容我仔细想想!”郑森敷衍了一句,便在心中盘算起来,顾喜说得很对,自己若想要建立大功业,必须有人辅佐才行,武将他郑家不缺,文人可就很稀缺了,若是能把复社收为己用,纵然里面大多都是夸夸其谈之辈,总能淘到几个有用的人才的。
想明白了利害关系他就着手思考解救的办法,但想了一圈他就发现自己根本办不到,他郑家虽然有势力,但仅限于福建一地,而福建在大明官场一直都是配角,他们在朝中根本没多少话语权,想要公然和马阮集团对着干根本不现实。
想到此,他的头脑就逐渐冷静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广霞兄首先要做的是保全自己,只有自身安全了,才能去想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