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曼一听，生气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孩子，她就不是你的孩子了？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这孩子都不要了。”
她居然生气到要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许家康看到她那大张声势的样子，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随后，他马上就去了楼上找女儿。
却发现，卧室里早就不在了，等他追到门口时，他看到那小小的身影背着书包，出了门口正一个人孤零零地往外走。
“看吧，这个孩子，现在上学都没人送了。”
“可不是，我就说了，娶了后妈的孩子，都不会幸福的，这还没出生呢，以后要是出生了，要还是个男孩，这可怎么办？”
“……”
那些小区里早上起来晨练的老太太老头子们，看到了许裳裳后，议论得越来越过分了。
许裳裳便加快了脚步。
若不是背后的许家康眼疾手快，差点她过马路的时候，都要被一辆车给撞上了。
“你干什么？走路都不看的吗？”
许家康心有余悸张开就骂。
却不料，这孩子一抬头看到是他，本来就已经在忍着的小眼睛，立马全红了。
“那不是更好吗？”
“……”
短短几个字，让父女之间都凝滞了好几秒。
许家康呆呆地看着。
就这么一刹那，他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了在RB那几年，这个孩子每次看到他的眼神。
好像，跟现在就很像的。
许家康心口狠狠刺了一下，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你是不是在生爸爸的气？因为这段时间忽略了你？”
“没有！”
“你不说也没关系，爸爸确实做错了，爸爸这一生，虽然有了你，但从来没有看到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爸爸承认，在你胡妈妈说有宝宝的时候，一下子注意力就全被吸引过去了，满心满眼都是想要看到它是怎么呱呱坠地的。”
许家康站在这个孩子面前给她解释了起来。
但与其说是在解释，倒不如是在向她倾述，当年他对于她的到来，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态？从最开始的厌恶痛恨，再到后来的接受，欢喜。
每一个过程，他都走得很艰难。
而如今回想起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没能看到她的出生，还是很遗憾的。
许裳裳也怔愣在了那。
大概是没有想到，这个父亲会跟自己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