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他……他醒了吗?”
夜羽凡脸色苍白,手心紧张的冒出一层薄汗。
顾司迦看了她一眼,有点于心不忍,但更不忍心破坏某个男人的追妻计划,轻轻地摇了摇头,“暂时没有,还在观察期。”
“顾医生,我真不是有心要伤害他……”
“顾医生,如果真的治不好,我……我愿意一辈子照顾他。”
夜羽凡垂下头,满脸难堪地鼓起勇气把话说完。
这些人都是羁景安生死相交的朋友,更何况顾司迦是主治医生,要给羁景安亲自操刀做手术,肯定全部看到了他的受伤部位,自然而然明白谁伤害了他。
除了她,那个洁癖过度的男人,不会允许其他的女人接触的。
唉,她当时为何要发轴呢?
忍让他一下不就好了。
夜羽凡鼻子泛酸,心里很后悔,垂头丧气地跟在顾司迦的背后。
见她死死咬紧唇瓣一脸懊悔的模样,顾司迦有些小小的罪恶感,伸手拍了拍她柔润的肩膀,“放心,景安会没事的。”
大概爱惨了景安,她才会对那个恶劣的男人紧张到治不好也愿意一辈子陪伴他。
这一刻,莫名其妙的,顾司迦对羁景安生出了一丝艳羡。
孤单了三十多年,该找个女朋友关心关心自己了。
站在走廊上,顾司迦指着豪华病房,轻声说道,“我马上需要参加一场医术交流会议,景安就在里面,麻烦夜小姐先照顾他。”
“嗯,顾医生你去忙你的。”
等人走了后,夜羽凡盯着虚掩的房门,双肩垮了下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都怪自己手残,非要逞一时之快,对羁景安痛下杀手,现在报应来了。
等羁景安麻醉药失效清醒过来,她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见他。
夜羽凡呼气又吸气,磨磨蹭蹭了很久,才屏住呼吸,手掌按在门上,轻轻地用力,推开了门。
挪动脚步走了进去,午后的炽烈阳光透过垂坠的窗帘射了进来,视线明明灭灭的。
等眼睛适应了不算太强的光线后,夜羽凡低着头,站到了病床边。
男人仰躺在床上,眼皮凹陷,俊容惨淡,比脑袋下面的白色枕头还要苍白几分,下半身被纱布包裹得密不通风,看上去很可笑。
突然瞥见他搁放在床沿的长指动了动,像是要苏醒,夜羽凡嘴唇颤了颤,老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韩远川刚从一栋隐秘的别墅里起身走了出来,陪了里面的人吃完一顿午餐,精神奕奕地准备开车回公司。
倒车的时候,他透过后视镜,扫到一个女人正牵着一个小孩子站在台阶上目送他离开。
女人清秀的脸上,充满依依不舍。
而那个小孩子,不耐烦地把小手从女人的掌心里抽回,冷着小脸朝这边的方向摇手。
“进去吧,有时间我就来看你。”韩远川微笑给小家伙道别。
至于那个女人,他完全忽视。
黑色轿车停在路口等红灯,韩远川浏览手机,发现了新接收的信息。
点开查阅,里面的内容出乎意料,他的俊脸迅疾紧绷,一股股寒流萦绕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