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幕,倪威自嘲地勾唇无声地笑了笑,沉沉地靠在走廊雪白的墙壁上,点了根香烟,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吸上。
他为自己这种不要脸偷窥的行为感觉到可耻又可笑。
虽然很想拼尽全力去靠近韩臻臻,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他不得不介意的存在与障碍。
人性终归是自私的。
他能原谅她重新开始两人之间的感情和缘分,但孩子必须坚决打掉,这是他愿意对她最大限度容忍的底线。
可是,韩臻臻宁愿死也不愿意把孩子拿掉,更不惜与他一刀两断,这才是他迟迟顿足不前的理由。
难道吴礼就能接受韩臻臻以及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
不可能。
肯定孩子就是吴礼的。
否则,以吴家的身份地位以及吴礼那种从不肯吃亏的大少爷性子,怎么会在韩臻臻面前百依百顺?
想到这里,倪威的眼眸瞬间阴鸷如鹰,偏头紧紧地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手里夹着的香烟,袅袅燃烧,烟灰快有半个拇指那么长,他却浑然不知,等到猩红的火星烫到了手指表面的肌肤,瞬间的刺痛把倪威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男人烦闷地丢掉烟蒂,脑袋往后仰靠,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只觉得心口和太阳穴一股股挥之不去的抽疼。
他的内心正在不断地唾骂自己。
不就一个女人而已,这辈子,他的女人还少吗?
比韩臻臻漂亮,比韩臻臻温柔,甚至比韩臻臻更开放的女人大把,只要他开口,成群的女人心甘情愿向着他潮水般用来,前赴后继,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随便挑选。
可为什么万花丛中过,他却做不到对韩臻臻坦然放手?
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得恨不得马上一枪崩了吴礼?
猛然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眼角的余光扫到吴礼从里面走了过来,倪威迅速地窜向一旁的拐角处,尽量把身体缩在那一方角落里,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力,尤其不想这种偷窥不入流的事情被韩臻臻发现。
屏着呼吸耐心等了大概五六秒钟,倪威像是察觉到什么,猛然睁开眼眸,探头朝那边看了过去。
那一眼,男人霎时就铁青了脸。
特喵的吴礼居然关、门、了!
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过来,关门是为了睡觉。
想不到啊,韩臻臻居然大晚上的与吴礼睡在同一间房子里……
倪威眼神寒光闪烁,再也管不了那么多的顾虑,疾风一般刮到了韩臻臻住的房门边,长腿凌厉地往上一踹,几乎是要一脚踹开房门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