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柳含倩第一次见到倪威用那种表情看自己。
那种厌恶的眼神,仿佛她就是臭水沟里散发浓浓酸臭味的垃圾……
“倪威,我在夜羽凡的病房外面听到你要去找韩臻臻,我知道我弄死了你的孩子,你一定不会原谅我,但我求求你,能不能跟顾医生说一声,让他医治好我的皮肤,还有我的腿?我知道顾医生一定有办法的,甚至我知道我变成这幅可怕的鬼样子就是他搞的鬼……可我求了顾医生很多次,他都对我视而不见,还有羁景安,我也去求过他,但都没有用,他们一个个心狠手辣,没有一个人
愿意同情我……
倪威,如果你当初真的还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情分,求求你,能不能看在我确实真的对你动心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给你和韩臻臻添麻烦,我也不会再打你的主意,我都跟我妈说好了,只要能治疗好我这一身的伤,我一定离开桐城,带上我妈去另外的城市,保证永远不再打扰你和韩臻臻,可以吗?我真的不想看见自己这么丑陋的模样,太可怕了……倪威,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柳含倩抓着倪威的手臂痛哭流涕地想向他忏悔,他却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直到前后左右的车辆都驶开了,他猛然伸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迅速地从她的衣服口袋里搜寻到了一小瓶液体,声音冷酷无情,“柳含倩,你还真是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就算是救条流浪狗,也不会救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
说完,他低头嗅了嗅手里的那一小瓶液体,蓦地脸色大变,“你居然带了硫酸想要泼我一脸?我去你妈的,不知悔改的东西,什么玩意啊!说实话,被你这样的女人喜欢,简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我没有……倪威,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有要用硫酸对付你的意思,我就是想来求你帮我一把,在顾医生那里帮我求求情,这硫酸不是用来泼你的,我是打算泼我自己,如果你不同意帮我求情,我就用这瓶硫酸泼在自己身上,早点死了,也好过拖着残废的身体得过且过,我太痛苦了,真的太难受了……”
“卧槽,你居然还有脸狡辩?”
倪威怒不可遏,骤然发狠地把柳含倩整个人重重地抵在了座椅上,手下掐着她脖子的动作越发凶狠。
“不,不要这样对我!”
柳含倩感觉脖子针扎似地疼着,疼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在同一时间扭曲起来……
倪威不知道从哪里迅速地翻出一条结实的绳索,把柳含倩结结实实地捆绑成一团,厌恶地扔在副驾驶位置,冷冷地嗤笑,“看来你是不想呆在医院里养伤了,也行,既然你精力充沛自寻死路,有一个地方,我相信肯定适合你。”
这一刻,看着倪威狠辣的表情,柳含倩吓得脸都白了,瑟瑟发抖地小声问道,“什么地方?”
倪威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往回市区的方向疾驰,扭头盯着柳含倩,笑得极其凶残,“精神病院。”
送往精神病院的人,不管是真是假,正常的人到了最后,都会被逼成名副其实的疯子。
倪威相信,只有把柳含倩送到那里,他和韩臻臻的生活才能获得真正的平静。
实在是这个女人的心肠太歹毒了,防不胜防!
听到“精神病院”四个字,柳含倩差点吓哭了,忍不住呜咽地哭了起来,“倪威,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要去精神病院,你把我送回市立医院行吗?我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我妈不知道,如果找不到我,她会很担心的,我妈身体不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别人会咒骂我哥不孝,不顾妈妈和妹妹的死活,你也不希望我哥背上难听的骂名吧?”
“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妈和你一起送进精神病院做伴,而且我相信,景安一定会支持我的。”
这一次,柳含倩终于老老实实不再吭声了。
车开到半路上,倪威给羁景安打了个电话,简单地交代了柳含倩的情况,不出意外得到了羁景安的同意。
于是,倪威把车开的飞快,亲自把柳含倩送进了位于郊区的某栋特殊医院,没有他或者羁景安的点头,这辈子柳含倩都别想出来。
办完事,倪威一路疾驰抵达机场,在最后一分钟登上了飞机,风尘仆仆地赶往西部的某个小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