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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春去秋来。花儿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两年时光匆匆已过。
珺璟轩内,此刻却是鸡飞狗跳。
“谢姈!你给我站那儿!”姜蜜叉着腰,指着院中的一位小姑娘高声喊道,“你再跑,信不信我打你?”
菟姐儿躲在一棵树后面,奶声奶气道:“阿娘要是打我,我就去找奶奶!哼!”
姜蜜冷笑,“我要是真想打你,你去找祖奶奶都没用!你看她维护你还是维护我?谢姈,你过不过来?”
姜蜜今日是真被菟姐儿给气狠了。若不然这往日里娇滴滴的美妇人,也不会如今日这般暴躁。
菟姐儿打小就皮实,自学会走路以后,那是整日疯跑,使不完的牛劲儿,三个奶娘带她一个都嫌累。
姜蜜实在没法子,便将她送到宁安侯那边习武去了。不然她非得把这院子给拆了不可。
但菟姐儿一个小孩子能学什么?不过是扎扎马步、打打拳罢了。即便是如此,也叫她发泄了不少精力。
世家大族的娃娃,都是三四岁就开蒙读书。谢家自然也不例外,将菟姐儿和猊哥儿送到陆家族学,和冉姐儿一并念书去了。
这一去,可不得了。
菟姐儿往常都是在家作威作福,去了学堂,仅一日便靠双拳当上了陆家族学的小霸王。哪怕她年纪不是最大的,也被几个奶娃娃尊称一声“菟姐姐”。
往日里都是小打小闹,姜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今日可不得了,菟姐儿居然打了一位寒门学子!
这叫姜蜜如何能忍?自然是等着菟姐儿一回家便教育了一通。
菟姐儿却是不服气,只觉得自己娘亲只会维护别人,心里一委屈,便和姜蜜吵了起来,故而有了现在这一幕。
一听姜蜜的话,菟姐儿自然生了几许退缩之意。她清楚得很,这府上谁都疼她宠她,可若是她娘亲管她的时候,那是谁都救不了她的。
菟姐儿抱紧粗糙的树干,虚张声势道:“爹爹最疼我了!我等爹爹回来就和他告状,说阿娘你欺负我!”
姜蜜被她气笑了,“我欺负你?你不来气我就是好的了,我还能欺负得了你?我与你讲道理,你又不听,端是你自己逼的我打你!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过来,那可真就谁都救不了你了!”
菟姐儿正左右为难着呢,余光忽然就瞥见谢知让的身影,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扁着小嘴和他告状:“爹爹你终于回来了!阿娘她要打我!你快救救我呀爹爹!”
谢知让见女儿颠颠跑过来,自然是眉开眼笑地把她抱起来。
可女儿的话,他却是不敢乱应的,只笑着问道:“你又怎么惹你阿娘生气了?”
菟姐儿抱住谢知让的脖颈,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小声道:“我没有……是阿娘只维护别人,都不爱菟儿了,还想打我呢。”
姜蜜睨着她冷笑,“你怎么不和你爹爹说,你今日又在学堂打人了?还把人的门牙都给打碎了?”
“没有!”菟姐儿忍不住挺直身板反驳,“我就打了他一下!是他自己摔到地上磕到石头,才把牙齿磕破的!哪里是我打破的?我又不是铁拳头!”
姜蜜反问道:“你不打他,他会摔倒吗?不摔倒,他会把门牙磕破吗?”
“那是他找打!谁让他说爹爹是大妖怪,专门吃小孩儿?他还说爹爹每天都杀人,以后肯定下地狱!爹爹才不会呢!爹爹是菟儿最好的爹爹!”
菟姐儿振振有词,一边说,还一边抱紧了谢知让的脖颈,满脸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