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絮瞪圆了眼,只觉得自己耳朵是幻听了,看向裴知宴的目光里都是揉碎了都掩盖不住的震惊。
等过了半晌,林今絮这才反应过来。
方才的话果真是从裴知宴口中说出的!
她一下涨红了脸:“你!”
就连尊称都不用了。林今絮甩开他的手,快步往前冲。
身后的冬焦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快步想要跟在林今絮的身后。她声音有些急:“夫人,等等奴婢!”
裴知宴站在原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下头来一笑,眼底是无人瞧见的温柔。
等到了天字号包房,贺从文往外瞅了几眼,都没见他们进来。
他抓耳挠腮了许久,还以为自己方才那龌龊的想法已经被裴知宴知晓了。
贺从文咬了咬牙,不行啊,他爹这边还等着裴知宴的银两呢。
那可不是区区几千几百两,而是整整一万两。
能用一万两换一个闲赋的七品官,目前可是只有裴知宴一个冤大头。
这可不能放走,否则……
贺从文打了个冷颤,他爹最近心情可不太好,他可不想老虎头上搔痒,自讨苦吃。
况且,他还是极想多看几眼那美人。
等到林今絮率先进来时,贺从文眼睛一亮。
他自然是看到了美人眉目之中的愠怒,还在心中暗暗窃喜,看来他们夫妻二人这是方才闹过一回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的原因。
但是贺从文相信,凭借自己的家世与风流倜傥的外貌。
区区一个商人之妇,自然是能轻松拿下的。
贺从文信心满满,面上挂上和煦的笑,走上前去:“池夫…”
林今絮铁青着脸,略过他,走进了天字号包间内。
贺从文的手滑过空气,面上的笑也同一时间僵硬住了。
他默默地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气鼓鼓的林今絮。
算了,她应该是太过于生裴知宴的气,所以叫他也殃及池鱼了。
贺从文虚空握了一下,在包间外重新挂着灿烂的笑,等待着自己池子里的那一条大鱼。
大鱼游了过来。
贺从文:“池兄,我…”
裴知宴同样也略过了他,看向坐在包间里的林今絮。
他眼神中带着宠溺,腰间系着的青色穗子如主人一般的好心情,俏皮地在风中摇曳了一下。
裴知宴走了进去,站在林今絮身侧。
林今絮见他,冷着脸侧过身来,细细看去还有些委屈。
裴知宴丝毫没有顾及这包间之中其他人的情绪,他微微弯下身来,凑到林今絮的耳边。
小声开口:“可孤喜欢极了。”
林今絮耳廓瞬间红透了,她一下把头扭过来与裴知宴对视。
却见裴知宴的面上丝毫没有带着窘迫,只直直地看着她一双眼。
林今絮心下慌乱,慌不择路瞪了他一眼,就侧过身子来,只留红得刺眼的耳尖。
贺从文将这对璧人打情骂俏的场景瞧得个十成十。
他细细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心太堵。
真是,如此般配一对璧人啊。
可他怎么却如此看不顺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