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对着父亲,他还是把话给说完了:“这段日子,我不会再闹事了。”
当然,这肯定是明面上不会再闹事了。可至于私下他要如何整治那姓池的小子,和那个貌美的夫人。
还不是由他做主。
贺从文眼皮微垂,遮盖住眼中闪烁淫光。
长这么大,他贺从文看上的女人,可没有一个人能逃离得出他手掌心。
贺大人见贺从文面上惨兮兮,话语也颇为真诚。
毕竟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唯一延续的香火。
就算是他捅了天,也得他自己这个当爹的来收拾烂摊子。
贺大人罕见的,伸出手来,拍了拍贺从文的肩:“好好读书,等日后爹爹入了京城后,托人也给你找个闲官做。什么样的夫人你娶不到?”
只是贺大人没有想到贺从文就连肩膀上也早就是淤青一片了。
他龇牙咧嘴,却还是要回应父亲的话:“是是是,孩儿知晓。”
贺从文只觉得自己眼泪都要出来:“爹,孩儿疼。”
贺大人这才惊醒,有些怜爱地看着他:“那你今日好好休息吧,爹爹去办事了。”
贺从文一脸乖巧:“好的爹。”
等贺大人走后。
贺从文脸色一下变得阴郁:“把陈家的老大给我叫过来。”
小厮方才一直在旁边听着自家少爷和老爷的对话。
他有些踌躇:“少爷,老爷方才不是说…”
贺从文打断了他的话,伸手猛的一拍他脑袋。
却没有想到同时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两个人一道龇牙咧嘴。
贺从文缓了一下:“我爹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
小厮嗫嚅:“当然是听您的。”
贺从文哼了一声,就算是伤了半个身子,也依旧阻挡不了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听我的,那就去办。”
小厮不敢违背这动辄打骂他的主子,便只能灰溜溜退下,去东郊找那人了。
不过多时,陈大到了,他脸上一道刀疤,浑身上下似乎都沾染着鲜血的味道。
贺从文看着他的脸,虽然和小厮一样,也有些发怵,可还是硬着胆子开口:“我要你帮我办一个人。”
陈大阴着脸,言简意赅:“人,时,地。”
贺从文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来,递给他。
“都在这里。”
陈大接过,扫了一眼,握成纸团:“事成,三百两。”
贺从文忙不迭点头:“成成成!”
陈大扭头就走。
贺从文瞪圆了眼:“诶!我还没说完呢!那家女主人给我留着!”
陈大脚步一顿,头微点。
贺从文这才放松了身子躺在床榻上,任由乖巧的小丫鬟给他按摩着腿。
他神色中闪过一丝贪欲,又满是信心满满。
池夫人,等着他吧。
而另一边,正在整理琉璃坊账簿的林今絮,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是谁在想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