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紧张、期待、患得患失,各种情绪混杂期间,心里既矛盾又复杂,纠结了一路,直到到了京城。没想到唐伟东只拿她当个使唤丫头用,这让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慌乱,心里不停的胡思乱想:“难道是人家看不上自己?那自己是不是要主动的投怀送抱?”
唐伟东压根儿就注意到王艳的纠结,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所思所想。唐伟东把马丰的地址给了代岳,让他开车去他家把他接来,顺道把自己当时墨下的那些字画拿回来。然后自己就来到了翻建院子时,特意准备好的地下密室,把今天刚刚买到的几套院子的证明锁到里面,小心的收了起来,这可是能传家的玩意儿,不能大意的。
等到华灯初上,马丰的身影才出现在院门口。唐伟东亲自上手,帮着马丰把卷轴搬了进来。
看过马丰递过来的清单,唐伟东一愣,问道:“全拿回来了?你没留几幅?”
马丰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我收藏归收藏,但从来不碰字画这东西。”
唐伟东这下真的好奇了,他知道马丰可是收藏大家,后来的私藏都能开起一个博物馆了,可见数量有多大。想了想,上一世几十年后也确实没听说,他展示过书画类的藏品,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唐伟东心里的八卦之火不禁熊熊燃烧起来,说不定今天趁着这个机会,能把这个案子给破了。于是,一脸希冀的问道:“怎么,中间有什么说道吗?”
马丰看了他一眼,说道:“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这东西,仁者见仁,主要还是看不准。这么跟你说吧,曾经我也玩儿过一阵这些玩意儿,不过有一次在博物院见到一幅珍品,前脚一位大家刚验证过,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珍品了,各种特点说了一大堆,在座的全部心悦诚服。结果,他走之后没多久,后脚后来了一位大家,名声功底跟他不相上下。这位大家看过之后,对那幅珍品简直嗤之以鼻,说是假的不能再假了,各种瑕疵毛病挑了一堆,在座的人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同样一幅画,在两位大家眼里,鉴定的结果天壤之别,偏偏两人名声地位功底还都不分伯仲,你说,该信谁的?这幅珍品就这么扔在那儿了,至今也没搞明白真伪。书画不像其他器物,有年有款,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造型特点,生造的一眼就能看出真假,实在不行还可以用技术手段鉴定年代。书画就不一样了,你就算鉴定出年代来,也没法保证是本人写的。所以呐,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碰过这玩意儿,品鉴欣赏、学习观摩可以,但收藏就算了。”
唐伟东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马丰不收藏书画,中间还有这么个故事呢。
马丰抬抬眼皮,又看了唐伟东一眼,继续说道:“你要是真喜欢,也无所谓,反正只是玩玩,亏也亏不了多少钱,万一碰到一幅真迹,那就赚了。不过你可得把眼睛擦亮了,小心被人家当羊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