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稗稗:“随性而为,要什么好处?”
“就像你,动不动打死人,讲好处了吗?”
夏侯让:“你为谁报仇而来?”
方稗稗:“无关仇恨,老夫只是看你骨骼清奇,想培养一番。”
“呵,培养?”
“你能将一个废物培养成帝王吗?”
方稗稗:亏你敢想,我要是能将一个废物培养成帝王,还不如自己做帝王呢。
想归想,嘴上却道:“天下无不能之事、无不可之事,非不能也,乃不愿也。”
夏侯让其实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寻常夫子,只要听到这话准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跑。
可这老头也不知是无知还是无畏,竟一本正经扯起什么愿与不愿来。
那好,你要扯,我就跟你扯,反正也打不过。
他扬起头:“为何不愿?”
“于老夫来说,风险大、回报小,不值得冒险。”
“我做帝王,你便是帝师,万万人之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坐拥金山银山、美人无数......”
方稗稗眼睛越睁越大,她想象不出万万人之上是个什么感觉,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金山银山、美人可以换成美男......
妈的,差点被他给安利了!
她走过去踹他一脚:“少逼逼,起来干活!”
“你就说能不能做到?能就留下,不能就滚,本皇子不需要教些假仁假义的傻鸟做老师。”
傻鸟.方稗稗:一个皇子,竟然让我一个饭都吃不饱的屁民将他培养成帝王?
为难人了不是?
逼我放大招了不是?
似下定很大决心般,她狠狠一跺脚:“好,老夫今日就接了你这单。”
夏侯让:答应了?
他竟然敢答应,难道不明白,觊觎皇位是死罪吗?
自己那个父皇,是连太子都不愿意立的,天天跟着方士炼丹吃药,就想着活他万万岁,永远做这人间的帝王。
要是知道有人胆敢教自己儿子谋夺皇位,不将他祖宗十八扒出来鞭尸才怪呢。
不过,既然他要作死,那就让他作好了!
反正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虽然苟成了狗,但总有人连狗都不放过。
大黄没了。
而自己的“狗粮”,这个月又被狗奴才们克扣了一半,根本就无法支撑到下月。
马上就要过年了,身为堂堂皇子,竟连半点肉渣都没有。
有什么可失去的呢,无非是一条贱命而已。
临了,还拉了个垫背的不是?
老头啊老头,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作吧,一道作死吧!
反正地狱空荡荡。
夏侯让想着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行,我且看你如何将我送上宝座。”
方稗稗:这个大饼画得连我自己都不信,他竟然信了?
是古人太好骗,还是古人想反过来骗我?
见方稗稗不说话,夏侯让生怕她反悔,立马问:“今天早上学什么?”
哼,鞋都湿了,岂能让你全身而退?
方稗稗看他一眼,心想管他呢,大不了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
正色道:“昨日初见,第一课教你‘做人’。”
“这第三课嘛,就教你尊师重道。”
夏侯让:“不是第二课吗?”
“第二课刚才已经上了。”
“教的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请神容易送神难。”
夏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