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整顿了一下,给谢览一匹普通的马,让他骑着马,跟在男人驳队的后边。高峰新赶回的粮店的车,交由一个年岁大些的名叫毒录丽的女人驾驭。
有斗的车里边装上了面粉,里边的女人就剩下突琪娅、巫奇玛等四个女人,其他的,都出来坐在了毒录丽赶的车,队伍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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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这一下子解决了大问题,这么一大车面,三四个月也吃不完。
鲜北下令,每顿饭以烤饼为主,羊,一天就宰一只,把羊的心肝肺甚至肠子都洗干净了,做成汤,就着烤饼吃。鲜北想,这大约就是羊杂汤的由来。
以前,这些,还有羊头都扔掉,这回,连羊头都不扔了,把羊头整个地扔进吊瓮下边火里,把羊头上边的毛烧尽,再用生水拔上,然后,用刀把上边那层焦糊刮下去,和羊肉羊骨一起煮,煮烂,把羊头肉剔下来,这就是现在的羊脸。
这个主意是鲜北提供的,穿越前他到饭馆里吃饭,最爱点的一个菜就是“葱爆羊脸”,不是图它便宜,而是,这个菜一般饭馆里都有,吃着有脆骨,有嚼头,羊味十足。
鲜北问高峰,“能不能搞到葱?”
“葱?什么叫葱?”高峰不懂。
实际上,葱真原产在我国,但是,它的生长环境是半寒地带,秦国不出产葱,那时的新鲜蔬菜也不交流,所以,秦国人就不知道葱为何物。
鲜北不知这个原理,还以为葱像其他一些蔬菜品种,是外引的,现在还没有引进来,就叹息着说,“用葱白炒羊脸,那才叫个好吃,还有嚼头。”
“炒?”高峰不懂,说,“怎么叫炒?”
鲜北呼啦一下想起,秦简公时期的秦国人,在烹饪上,只知道蒸煮,还不知道其他烹饪方法。再说,炒,得是铁锅普及之后的烹饪方法,用瓦罐,怎么炒?不得把瓦罐烧漏了?鲜北想,腰刀是铁器,现在应该有冶铁技术了,方便的时候,弄来一只铁锅,不就能吃炒菜了?
吃炒菜很重要,不只是烹饪方面的进步,还能使人接触到铁元素。
当天的最后一顿饭,他们吃上了羊杂汤,把羊脸也都切进了羊汤里,男人们很喜欢,因为羊脸肉有嚼头。
毒录丽拿出了一包赭色的粉末,洒在羊汤里,顿时一股辛辣、鲜香味奔涌出来,喝着,还追汗,感觉很痛快。鲜北吃了一惊,说,“胡椒!”
突琪娅那些女人们不知道鲜北说的是什么,鲜北嘶哈着指着汤里问毒录丽,“你放的是什么?”
毒录丽眨动着眼睛说,“斯里卢啊,咋地啦?”
啊!鲜北知道了,“胡椒”是我们的译法:“胡人的椒”嘛。实际它的音译是“斯里卢”。
那么,中国古人管月氏国也叫“胡”吗?“胡”应该指的是匈奴、鲜卑等游牧族,月氏国的地理位置,不应该称之为“胡”啊?
鲜北头皮一麻,心里想:难道是指着我们?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被称之为“胡”呢?
鲜北问毒录丽,“你手里有斯里卢的种子吗?”
毒录丽展展杨杨地说,“国师预言了我们未来的命运,我就带出了斯里卢(胡椒),芹里奇(胡麻),葡萄,哈乎录(胡萝卜),蚕豆的种子,这几样都是我们月氏国的特有品种。咱们将来在哪里定居了,我种上,就能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