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在那里剥葱切葱,等我切好一堆葱姜蒜,小荷的肉也切的差不多了。
我把烧好的一锅,香喷喷的肉酱倒进一个大盆里,再烧水把豆芽豆腐白菜豆角用水煮过,一盘盘码好,充当当菜码。
张奶奶把下好的切面一碗碗盛出来,这炸酱面宴席就算做好了。
张奶奶这次罕见的,没有不让我下厨,大概是实在忙不过来了。
但是就这样,我还是没有完全取得她的信任,她对我说,不就是下个面条嘛,又做了个卤子。虽然味道不错。可并不能证明你就会做菜!
我被张奶奶的话噎的,连咽了一大碗炸酱面,才把这口气咽下去。
连我这个从来都只吃几口饭的人,就能吃饱的人,都足吃了一碗面才停下口,这也足以证明,我做的炸酱面有多好吃。
但是张奶奶对此视而不见,她觉得大家都说炸酱面好吃,那是因为大家都是为了给她面子!
六桌酒席,五六十个客人,都能吃饱,还没有花费多少银两!这难道不是我的主意?
我自觉自己已经成了张奶奶一家的恩人,说起话不免昂头挺胸。
我说,张奶奶,怎么样?按我说的做没错吧!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商量,按我说的做绝对没错!
比如说你家现在情况不好,你可以让你家大妞到我那里帮忙,我每个月给她五百个钱的工钱。
这样既解决了你家的困难,又能让大妞到城里见见世面,你觉得我这个主意出的怎么样?
张奶奶想都没想跟我说,我们家可不敢再接受云姑姑您的恩惠!
她还跟我说,我知道您要搬走,您这是可怜我们家日子不好过,故意给大妞找事做。
可我们家已经欠了您那么多人情,你们要搬走,我们也没有银子,退给你们房钱。我们怎么还好意思,再给您伸手要工钱?
我拉着大妞二妞粗糙干裂的小手,正给她们的手抹上护手霜,我听了张奶奶的话,拉着大妞地手说,你们的奶奶有一种古怪的自尊心!
这样虽然说不上好不好,可是却是连累了你们两个跟着吃了好多苦。
张奶奶想了想跟我说,不是她牛心古怪不肯受人恩惠,而是她觉得我这个人,很不容易让人亲近!
自从我搬来,她第一次见我,她始终觉得,在她的心里我是一个很难接近的人物。
而她们家现在不仅仅是欠了我们银子,还欠下了不小的人情。银子可以慢慢还清,可是人情她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还上。
我刚搬来的时候,她其实尝试过跟我来往。
有事没事,就送些新鲜的饭食,比如说肉包子、饺子,炖肉、炖菜。但是这些东西,我都不喜欢吃。
我不喜欢吃,是因为我这个人饭量很小,而且一点儿也吃不惯用猪油做的一切东西(这就是我为什么做炸酱面要我自己亲自动手的原因)。
所以她送来的东西,有时候我连看都不看一眼。
张奶奶还有很巧的手艺,她很会做一些合身的衣裳,柔软舒适的鞋子。
但是无论她给我做了什么,我都会把它送给了戚氏或者小荷。
因为我实在穿不惯古代那种繁琐的洒满花色的衣服,我在家只穿我的现代衣服,出门只穿让赵妈做的素色旗袍。
总之无论如何,我也说服不了自己,穿一身花被套出去见人。
张奶奶还给我做过没有鞋跟,没有足弓的完全平底的绣花鞋。可惜我穿上它,简直一步也行走不得,因为每走上一步,我都有一种向后栽倒的冲动,所以我从来也不会穿它。
张奶奶还很会扎通草花,她把她扎的,她认为最好看的通草花送了两朵给我。
艾玛,那颜色艳丽俗气的,戴上以后绝对直追,前世搞笑恶搞节目里,装疯卖傻的傻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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