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我在他们之中看到一个欧美人后,立马想到这人一定是郎世宁!
这四阿哥分明就是要来,砸我场子的节奏!
而且,我认识你吗?你怎么就敢下定论说我是学贯中西?这个词强加给我好似并不是夸我的意思啊!
我心里正在念叨千万个草泥马!
四阿哥身边招来的人中,其中一位年轻些的男子愤然的跟大家说:“明明他们的西洋画从骨子里透着一种工匠气,你看那画面中的背景如此狭隘,一点艺术的渲染都没有?我们画画难道就是为了照搬眼睛里看到的那一点点东西吗?我们是为了把心中的山水,把胸中丘壑都展现在图画上!”
“偏偏这个西洋人竟敢说我们的画法,都是错的?我来问你,你根本看不懂我们画中的意境,怎敢大胆妄为的品论我们的绘画?”
我很想找个机会随时溜走,可惜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我真的没有溜走的机会。
他们争论的话题对我来说毫无争论的价值,我也没有跟他们任何人争论的欲望。所以当郎世宁把皮球踢给我时,我真是惊了一头的虚汗!
我擦了擦汗,还没来得及说话。桂荣先替我说:“王爷,她不过是一介无知的妇孺,能懂得了什么?没得说出一些没见识的蠢话,再招了大家的笑话!”
我赶紧顺着桂荣的话跟四阿哥解释说:“我就是个山野村妇,没什么见识。只不过偶尔一个机缘,让我认识了几个西洋画师教会了我画画。”
“我又看着这画一张画竟能挣到不少银两,我家又一直贫困,所以就不管不顾的抛头露面的出来给别人画画了。”
“对于我来说,我不懂什么油画和国画画风上的区别,我只知道这个画画的本事能然我养家糊口,不至于让家人吃不饱饭就是了!”
我是低调低调再低调!我以为这样就能让他们放过我,但是我的话还是出了纰漏,暴露了我在这个专业沉浸多年的事实。
四阿哥听了我的话后想了想,微微一笑,又问我:“那你说,是西洋画好看还是咱们的画好看?”
我只好说:“各有各的好吧。”郎世宁对我的回答不满意,他说:“云,你也是学油画出身的,难道你看不出山水风景画透视上的错误?”
我这是得罪了谁了?
我心里狂呼乱喊,我好像并没说我叫什么名字吧?
怎么郎世宁张口就能喊出我的名字!谁要敢说这不是预谋好的,我敢跳起来掐死他。
我开始四处扫射,请求支援。目光扫射到的端敏,和云瑞格格正缩在后面装死人。
常二爷倒是很想替我说两句话,可惜他水品不够,插不上嘴。
我只好苦笑,我跟郎世宁说:“我还真没看出什么不对?也许是从小就看习惯了,所以不管是油画还是山水画我都觉得很自然,没有任何别扭的地方。而且美术这个东西,它包含的门派技法很多,不能强硬的就说,这种画法是对的,那种画法就是不对的。”
这次轮到那个年轻的宫廷画师不依不饶:“胡说八道,我们的画法就是对的,他们的画法就是不对!你一个村妇,你懂什么门派?还敢在这里满口胡说!”
我心里气得要死,可是还是拼命压住火气。
桂荣也很不舒服,他对那个画师说:“孙画师,即然知道她不过是个妇人,为何还要不依不饶和她一般见识?”
我低下头,低眉顺眼的跟四阿哥说:“我自己的这点小见识,让王爷您见笑了。”四阿哥毫不介意的摆摆手,又问我:“你既然觉得都很好,那你倒说说这西洋画到底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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