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也差不多了,采如说了一句娘娘保重,便离开了。
见人已经走远了,苷莱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小姐,你知不知道刚刚奴婢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小姐你是何时画好妆的?”(注:苷莱在外人面前称呼婳纬为小姐,只有两人的时候便叫小姐。)
“她一来我就醒了,猜到她会进来,所以我就起来化了妆,不过郑妃怎么知道我病了,还惊动了皇上?”婳纬不解的看着苷莱。
皇上说过不准小姐知道他见过小姐的面貌,她也不敢轻易告诉小姐,只得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昨晚小姐晕倒后,奴婢急得不行,就去求皇上请太医,后来皇上和太医来了,怕皇上见到你的真面目,所以把帐篷拉了下来,他们并未看见小姐的样子。”
对苷莱的话,婳纬到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不明白皇上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了,她可见房间里多出了许多碳火以及外面搞卫生嘈杂的声音,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批人来:“苷莱你可知为何皇上突然安排了这么多人来?”
“昨个晚上皇上见咱们这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便生气了,把内务府的总管给换了,今天一早所有贵人该有的丫鬟和物品全都到齐了。”
这就奇怪了,那日从沐晟奕的眼神看来好像对自己并不满意,怎么病一场就对自己这么好了?
“娘娘奴婢见白贵人并无异处,且身子骨还没好利索。”一回来的采如就即刻对着郑妃禀告刚刚的事情。
虽然在意料之中,不过郑妃就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讲白贵人一无是处,且还是个带病之人皇上怎会选中她?如今不过就是一场病皇上竟半夜亲自前往,这可是宫中前所未有的事,如此看来白贵人肯定不简单:“你安排几个聪明点的人注意白贵人的动静,切记不可让人发现。”她相信如果对方不是表面那样就一定会路出马脚。
在竹玉林里的院子里,只见一为身量纤纤的女子,盘坐在地上,手抚琴弦,声音委婉动听,如天籁之音,如果懂音乐的人却能从琴音中听出相思之苦,一种不敢表明爱意的无奈。
一琴罢了,女子站起身来,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牡丹,这时才看清女子的容貌,牡丹花纹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淡淡的柳叶眉下一双美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带有一丝忧愁,让人无故生出一份怜悯。小巧挺直的鼻梁下一张樱桃般的小嘴,此时嘲讽般的翘起一角。
她就是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妙音娘子,当年她只是一个单纯不懂得世间情为何物的女子,后来她爹为了讨好那时还只是王爷的沐晟奕,将她许给王爷做小妾。那晚王爷只是挑了自己的盖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是他不知道,从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她便知道自己爱上了他,可是人人都知道他只爱白婳訫一人,她只能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里,因为一旦他知道自己的心意,自己恐怕偷偷爱慕他的机会都不会给。
所以她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只有这样他才会时常来请教自己琴音,尽管自己知道他是为了白婳訫才来请教自己的,可是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就是一小会她已经很满足了。本以为白婳訫死了,自己就有机会了,可是他宁愿宠一个和白婳訫有那么一点相似的人,也不愿意将感情放在自己身上,虽然她也是贵为妃位,却永远比不了郑妃,得不到皇上的宠爱,每当皇上心烦了才来找她,她知道或许皇上只是把她当做知己,可这却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当她知道皇上选了位叫白婳纬的女子,并封为贵人,虽然外面传闻白贵人丑陋不堪,可是她知道是她回来了,那个和白婳訫一模一样的人。她曾听爹爹说过,白府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不过却送走了一个。
既然对方有意弄丑自己,那就说明她并不喜欢皇上,如果自己和她做了朋友那皇上是不是就会多看自己两眼?想到这里,寒烟苦笑一声,她终于明白小时候娘跟她说的话了。
“烟儿记住,一定不要轻易爱上任何人,不然你会失去了自我,变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那时她还只有十岁,懵懂的她天真的告诉娘亲,她这辈子不会喜欢任何人。
如今却明白了娘的话,只是代价太大了。
走进竹玉林,一丫鬟便看见主子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显得无比寂寞悲凉:“主子你怎么又穿的这么少在外面,放心冻坏了身子。”说完立刻将放在一旁的风衣披在寒烟的身上。
而寒烟任她如何,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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