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九月,慕容天宝醉香楼饮酒,与文人冲突,将之推下高楼,致其伤残,后为不落人话柄,又暗中命门客将其暗杀,埋于荒野。”
“元康年初,慕容神鼎外出游历,露宿牧民家中,后见色起意将一牧羊女凌辱致死,事后为掩盖恶行,驱使狼群将对方一家五口尽数咬死。”
“元康年,三月……”
一件件令人发指的丑事就这么被当着众多江湖人的面大声读了出来,两位家主的脸色可想而知。
慕容神泉没想到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被对方查得一字不落,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当即怒骂道:“慕容盛煌,你疯了吗?别忘了你也姓慕容,你今日之举,让我慕容家今后如何在北莽立足,你是要陷我整个慕容家于万劫不复啊!”
慕容盛煌闻言冷笑一声:“我确实姓慕容,但我也已经受够了替你们收拾烂摊子。一百年前,这个家族曾是北莽的太阳,给了太多人温暖和希望。但一百年后,它却成了一个滋生臭虫的温床。”
“重病需重医,这个家族要是还想继续延续下去,就得使用非常手段,比如……换换血!”
慕容神泉惊讶地看着对方,此时此刻他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慕容家还是姓慕容,但是不是最初的血脉已经不重要了。
慕容神泉踉跄地后退两步,心神有些恍惚,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将这敏感禁忌摆到台面上讲,这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一切,他难道就不怕宫里那位震怒,株连整个慕容家吗?
“不,我还有底牌,我不会将整个慕容家就这么拱手让给你这么个外人的,这是我们祖辈打下的基业,不属于你!”慕容神泉近乎癫狂地大声咆哮道。
慕容盛煌有些可怜的看着对方,语气平静地说道:“如果你所谓的底牌是指外头被你雇佣的那千人江湖流寇的话,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下大狱,此刻可能正在接受严刑拷打吧。”
慕容天宝闻言呼吸有些急促,显然难以置信,他大声说道:“大哥,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就算他的影卫全部出动,那么多人也不可能全抓完的。”
慕容盛煌嘴角划过一丝弧度:“我办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也办不到。”
……
醉香楼,喝的酩酊大醉的江湖豪客们三五成群的趴在桌上或地上。
身穿黑袍的影子手持一张张画像挨个指认,他的身后是全副武装的禁卫军,腰配长刀,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冰冷的煞气。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全部带走,他们都是试图借此寿宴,在城中煽动暴乱的人。”
为首的武将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士兵便冷漠地上前,一手一个,如死狗般给拖了出去。
北莽的法律向来严苛,对于胆敢破坏安定的人,他们可从不会手软,一番专业的刑讯下来,保证什么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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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内,听了慕容盛煌的话,慕容神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北莽还有谁有这能耐?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满脸惊恐地看向对方。
“慕容盛煌,你……你到底干了什么?”
男人随手提起桌案上的酒杯,摇了摇,面色复杂地一饮而净,闭眼道:
“我把整个慕容家……卖了,准确的说是把你们这些分支,以及这些年里你们暗中勾结过的藩王和各地江湖势力,通通打包卖给了如今北莽最有权势的人。”
“我想他现在……很需要一个下刀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