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五十五分左右,七一二室的门打开,蒙面歹徒伸出头来向走廊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然后迅速将房间里已被他弄晕了的徐枫扛在肩上出来,关上房门,径直跑向楼梯间里去了。
袁海霞随即调换机位,查看负一层楼梯间出入口的监控。
画面再次犹如静止般,倍速播放到七月十九日的凌晨零点,都没有看到蒙面歹徒带着徐枫从负一层楼梯间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带着晕厥的徐枫在楼梯间里呆了一整晚?”杨万里有些懵,搞不清是什么状况,“再快进看看。”
负一层楼梯间出入口的监控录像在高倍速播放下仍旧呈现着静止的画面,因为监控拍摄到的场景就是静止的东西,没有任何人经过。直到七月十九日早上七点,酒店前台员工交接班时,打开了负一层楼梯间的门,画面才打破了静止。可是一直查看到下午四点,都没有发现蒙面歹徒从楼梯间里出来。
我们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蒙面歹徒总不可能带着徐枫从酒店里消失了吧。
“再调回十八号傍晚的七楼,再看看歹徒从七楼带走徐枫时的监控。”杨万里倍感疑惑地吩咐着,皱起眉头。
我们又重新看了一遍七楼的监控。六点五十五分左右,歹徒从七一二室扛着徐枫出来,逃进了楼梯间,其间七楼走廊里并没有任何人。监控一直播放着,七点五分左右,我和杨丹,张思睿从电梯间里走出来,我气势汹汹地直奔七一二室,刷卡开门进屋。我本想回来收拾徐枫一顿的,可是没想到那时候她已经被绑走了。
七点十分左右,我收拾好七一二室的随身物品,背着包和杨丹,张思睿走出来,打算搬到七零一室杨丹的房间去住。这时候,正好有其他房间的同学打开门出来,和我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张思睿就和他们一块儿屁颠屁颠地跑了。我记得是同学邀张思睿去玩卡丁车去了。
嗯?那天没太注意,现在看监控才发觉他们是从楼梯间走的。这倒不奇怪,兴许他们是去八楼或六楼叫其他班的同学去了吧。但我却因此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个……”我弱弱地吱声,“能不能调一下八楼的监控看看啊?”
袁海霞并没有听取我的提议,而是转脸看着杨万里,因为是杨万里在掌控查看监控录像的节奏。
“为什么要看八楼?”杨万里狐疑地眯眼看着我问。
“我在想,会不会歹徒本来是要从楼梯间带着徐枫逃走的,但楼梯间并非绝不会有人进入的安全区域,没准歹徒在下楼的时候,突然有人进入楼梯间并往上走了,那他只能往上躲……”我解释着。
“的确,一层两层的距离,走楼梯要比坐电梯省事。”杨万里同意我的说法,“但为什么是八楼?他也有可能是下到五楼时才碰上有人从楼梯间上下楼啊。”
“感觉吧……”崔月说过十八日当晚,八零一室的房门曾开过,她直接就进入了房间内。但前台服务员已说过八零一室无人居住,且我们也查看过了,确实无人居住,那怎么会被人打开房门呢?本来我就觉得蹊跷难以理解,现在看了监控,得知歹徒都能刷卡进入七一二室绑走徐枫,那他也有可能刷卡进入八零一室把徐枫暂时藏在里面。可我总不能告诉杨万里我是从鬼那儿听说这件事的吧,所以我只能对他说是我的直觉。
“感觉?哼!你感觉准吗?”杨万里不屑地笑笑,但还是让袁海霞调换机位,“就调出八楼的监控来看看吧。”
“好的。”得到杨万里指示,袁海霞这才答应着调换机位,查看八楼电梯间出口处的监控录像。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七点十分左右,歹徒从八楼的楼梯间扛着徐枫跑了出来,慌慌张张地跑向八零一室,刷卡开门进去了。
袁海霞和李波都惊呆了,一脸佩服地看着我,像是在说,你的直觉也太准了吧!
杨万里酸溜溜地说:“算你蒙对了这次。”
接着,歹徒刚进入八零一室没多久,张思睿和几个同学便从八楼楼梯间走了出来,去往一个房间门口,敲门叫那个房间的同学出去一块儿玩卡丁车。
待张思睿和几个男生进入电梯间离开以后,八楼走廊的监控录像又恢复了静止画面。九点多时,八零一室的门打开了一下,歹徒伸头出来查看走廊,没想突然又有学生从电梯里回来了,他赶紧又缩回了房间。之后从九点多到十一点多,是学生外出回来的高峰期,走廊里不断有学生经过。所以,直到十九日凌晨零点,歹徒都没有再出来过。
“歹徒进去那么久……八零一室住的是谁?没听你们说还有人遇袭或失踪啊。”杨万里看着我们问。
“八零一室是空房,没人住……”我回答。
“诶,歹徒出来了!”李波打断并提醒我们。
我们把头转回屏幕上。
时间是七月十九日凌晨一点二十分,歹徒还是蒙着面,慌慌张张地扛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徐枫从八零一室出来,关上门,跑进了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