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你直接动手吧！”
“师父，您是师父，我杀了您不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吗？您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
杜康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不过他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他不说只好我来说了，我今天是一定要收获点什么的。
“师父，我知道伪沙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盘古，但是我实在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不是真的拿你们没办法，我只是不想祸及苍生。师父，我曾经也是如现在我伪沙华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在菩提，您重新教导出了这样一个我，一个心中有大爱，一个心济苍生的我。所以，我不愿看见有一天，教导我的人却做出了相反的事情。不论什么原因，我求您告诉我，好吗？”
杜康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了，算是一个师父对于自己的徒弟最后的情谊：
“吾乃开天辟地之后的第一个魔，是盘古以身化万物时留下的一颗泪，一颗关于你的泪。至于我这么做的原因，因为我想不明白盘古作为开天辟地的英雄，为何会为了你流泪，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女子流泪。他留下我独自在这世间，上千万年的岁月，我实在是太孤独了。”
杜康说到这里的时候眼角划过一颗泪，然后他的头发开始变黑，本来就是童颜的他现在已经完全是一个少年模样。我来不及震惊，杜康接着说：
“盘古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居然忘了他。我非常生气，便诱导你忘记的记忆化成魔。或许是太无聊了吧，我创造了魔界，带着魔界侵占了上神界，这是盘古的上神界，也是你的上神界，不过，现在他是我的上神界。”
听杜康这么说，我忽然释然了，即使他操纵了一切，我依旧不怪他，因为他是盘古为我流的泪。虽然对于杜康的身份很是震惊，但是又觉得这世间谁和盘古还没点关系呢，都是他赋予的生命。
“所以师父也是想复活盘古，也是要帮着伪沙华祸害众生？甚至连您亲手创建的魔界也不放过。还有一点师父您错了，上神界只属于盘古，整个天地都只属于盘古，我想师父定是不愿意让盘古用生命换来的一切灰飞烟灭的吧。”
我的话让杜康再次沉默不语，不过这与他之前的不愿与我说话不一样，他在思考。
好一会，杜康才开口：
“你知道吗？我爱盘古，他是英雄。”
杜康语出惊人，这简直比他的身份更让我震惊的。杜康看着我，问：
“你看不起我？哎……随便你吧，我心甘情愿，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我，我，我没有，我只是，有点震惊。”
我结结巴巴说完了一句完整的话，松了口气。不过，师父的形象是完全崩塌了，我也突然明白，难怪师父对孟婆不理不睬如此无情。
孟婆！想到孟婆，我猛然回头，孟婆的脸色有点太精彩。如果说我是有点震惊，那孟婆就是惊得傻掉了。孟婆眼睛瞪着大大的，死死咬住嘴唇，但最后还是泪流满面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看着这两个为情所困的男女。真真是应了那句：这个世界上，爱和恨最是没有道理。
杜康也看见了孟婆的泪，他艰难地起身，走到孟婆身边，郑重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
只是对不起，可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杜康的这句对不起，应该是看自己和孟婆同病相怜而说的吧，他懂孟婆这种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痛苦。然后，杜康的这句对不起，却击溃了孟婆内心最后的防线和希望，孟婆崩溃大哭起来。
后来，孟婆大概是哭累了，她茫然地走回自己的牢房，安静地坐了下来，像一个失了灵魂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