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摇了摇头,忽然转移了话题,又道:“那你之后,为什么会幡然醒悟,没有在继续错下去…?”
长孙晟知道自己,千万不能说出,这是隋文帝杨坚的命令,于是摇头道:“罪臣不知陛下谋划,当初下官丢官去职的时候,罪臣就已经心灰意冷,在那时柳述的大哥,柳项来劝说罪臣,参与杨勇谋反时,罪臣那时心中恨意难消,一时糊涂便答应了,没成想月余之后,罪臣就成为了右卫的大将军,可是直到叛乱的那一夜,罪臣又改变了主意…。”
杨广听了之后沉默片刻,叹道:“长孙晟!刚才朕说过,你的时机选得很好,若晚那天晚上,你没有开门的话,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长孙晟闻言叹道:“罪臣明白,天下都是陛下的,长安城也是陛下的,陛下必然已有了应对…。”
杨广点了点头,义正言辞的说道:“杨勇谋反,朕覆手可平之,大隋如今正是盛世之始,大好江山容不得这等残暴昏聩之人玷污…!”
“陛下英明…。”
杨广望向长孙晟,叹道:“现在,长孙晟,你告诉朕,朕到底该如何处置你…?”
韩世谔闻言,心中也是一紧,正待开口,却见长孙晟垂头说道:“罪臣听凭发落,绝无怨言…。”
杨广见了见二人的反应,叹道:“这次你迷途而返,朕相信你还念着你我多年旧情,你并未负朕,因为是朕先负了你,此事就晢且过去了,你我多年未曾一起饮酒,今天怎么君臣三人,共谋一杯如何…?”
说到此处,隋炀帝杨广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与平日略有不同,豪迈与悲怆交织,说不出的沧桑,韩世谔看着杨广的身影,他突然发现,这几年来的杨广,说不出的苍凉,孤独。
杨广扬声吩咐道:“来人,上酒…!”
很快,殿内就摆上了三桌酒宴,君臣盘坐,分案而饮。
酒饮三盏,杨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韩世谔的脸,问道:“子忠!你一向聪明过人,又深知兵法,在你看来,今天越国公在堂上所说的,是否可行…?”
听话听音儿,杨广一出口,韩世谔于长孙晟二人,就反应了过来,杨广还是对杨素不放心,对他的那个方案,也是心存疑虑,毕竟要是把手上,守卫长安城的所有部队,都交给杨素,杨广不犯嘀咕才奇怪呢。
于是他们二人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现在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心腹来看,于是韩世谔想了想,然后说道:“父皇,越国公乃是天下名将,对形势的分析也是鞭辟入里,可是人心隔肚皮,尤其是这种权力交替的时刻,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微臣以为,可以让越国公先带五千骁果军出关,但是这回不能让他所有的儿子,都跟着一起去,最多只能带上杨玄感一人,而其他的儿子和越国公的家眷,以及那五千骁果将士的家眷,都要集中在京城,好好控制…。”